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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能不能抢过他了。”飞鸟拽着自己的水平砰砰敲在椅子上，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面前的金田一，“速度呢！你让京谷抢走三颗球了！”

nbsp;nbsp;nbsp;nbsp;“你是打快攻的，反应都还不如花卷学长快呢！你刚才第二次丢球时候犹豫了吧？怎么回事。”

nbsp;nbsp;nbsp;nbsp;金田一抓抓脑袋，抿着嘴巴有些懊恼又有些不知所措，老实交代，“当时有点担心会再被撞出去……”

nbsp;nbsp;nbsp;nbsp;在接球时还勉强能压住自己脾气的京谷贤太郎，一到扣球训练简直放飞自我。

nbsp;nbsp;nbsp;nbsp;是我的球？好，打！

nbsp;nbsp;nbsp;nbsp;不是我的球？没事，抢过来就是了。

nbsp;nbsp;nbsp;nbsp;起跳位置俱佳的金田一硬生生让从旁边蹿出来的京谷挤飞出去，当仁不让地抢走了扣球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不是让你和他正面对抗的意思。”飞鸟下意识想抬左手给金田一一拳，抬到一半切换成右手捏自己眉心。

nbsp;nbsp;nbsp;nbsp;现在是休息时间，指导留了几分钟给各自小组一个交流讨论的机会，而他们这组京谷贤太郎一早就跑远了。一个人站在场边格外冷漠谁也不理，另一个花卷贵大凑去及川彻那边嘀嘀咕咕不知道讨论什么去了。

nbsp;nbsp;nbsp;nbsp;飞鸟正好借着这个时间给金田一分析刚才的情况。

nbsp;nbsp;nbsp;nbsp;“假设这里是球网，刚才你在这个位置对不对？”飞鸟手指在长椅上划拉，给他模拟刚才的场景，“二传的球从这个位置过来，你是按照正常的扣球打得对不对？”

nbsp;nbsp;nbsp;nbsp;金田一一声不吭点点头。

nbsp;nbsp;nbsp;nbsp;“京谷是从这边过来的……”他伸出左手模拟刚才京谷上前抢球的行动路线，“他刚才的扣球力度很足，而且和球网间的夹角很小。如果是在正式比赛上，这一球大概率可以得分。”

nbsp;nbsp;nbsp;nbsp;对上金田一「刚才那个球确实帅爆了」的目光，飞鸟深呼吸，压下想要暴揍副攻的心情，耐着性子给他讲：“你刚才只是扣球，懂吗？你只是在这个位置上遇到这个合适的传球，然后想要以顺手的方式把它扣过去。你没有思考懂吗？”

nbsp;nbsp;nbsp;nbsp;“如果没有人抢球，你刚才会打出一个完美的扣球，但是比赛上不一定会得分。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nbsp;nbsp;nbsp;nbsp;金田一眉头紧锁，目光停聚在飞鸟的指尖，然后抬头向着刚才的扣球训练的场地望去，沉默几秒后开口：“我刚才应该快攻，或者说，我还可以跳得再早一点，然后球就会刚好掠过我，被京谷学长扣出去对吗？”

nbsp;nbsp;nbsp;nbsp;“没错，其实你刚才的位置真的很适合扣球，但又并非是扣球的最佳选择。”飞鸟指给他看，“这种球路留给对方思考对策的时间会更多。但同样也可以成为迷惑对手的假动作。”

nbsp;nbsp;nbsp;nbsp;“我们现在大部分决策性思考其实都压在及川学长身上，而攻手对于进攻的思考可能更多会聚集在，当我身处空中，我该选择如何突破对手的拦网防御，开出一条新的道路。”

nbsp;nbsp;nbsp;nbsp;“但其实我们还可以有更多种选择。”

nbsp;nbsp;nbsp;nbsp;这也是飞鸟和及川彻还有岩泉一讨论过的。

nbsp;nbsp;nbsp;nbsp;在无数次上下学的路上，他们三个人畅所欲言，交流着各自的想法。

nbsp;nbsp;nbsp;nbsp;“如果有一天，对手看破了学长你的想法怎么办？”飞鸟手里上下抛着一个毛茸茸的挂件，很随意地开口，“就像学长你总能猜到飞雄会怎么做一样，我哥单纯在学习上脑子不太行，排球上的天赋还是没得说的。”

nbsp;nbsp;nbsp;nbsp;“他总把你当作必须要打败的对手，一定会认真研究你，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要是被预判到行动和想法，那可就不好办了。”

nbsp;nbsp;nbsp;nbsp;“我还没有那么容易被看透好吗！”及川彻不满，“小飞雄想要研究我，还差一百年呢！”

nbsp;nbsp;nbsp;nbsp;飞鸟：“快问快答。左翼、右翼还是中路……左翼对吧？”

nbsp;nbsp;nbsp;nbsp;及川彻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脱口而出的「左翼」音调减弱。

nbsp;nbsp;nbsp;nbsp;“继续，岩泉、花卷、松川……岩泉学长。”

nbsp;nbsp;nbsp;nbsp;“必须是a酱啊，这个有什么好猜的。”及川彻鼓起脸颊，有些不服气。

nbsp;nbsp;nbsp;nbsp;“所以前辈你在紧要关头总是习惯把球传给岩泉学长呢。”飞鸟慢悠悠地继续说话，“超级信任的对吧？”

nbsp;nbsp;nbsp;nbsp;一个队伍里只能有一种决策的声音，是进攻还是防守，这是不容置疑的。

nbsp;nbsp;nbsp;nbsp;但是在决策之外，需要有更多的思考，更多的想法从旁辅助。

nbsp;nbsp;nbsp;nbsp;二传不是神，及川彻也不是算无遗策的机器，在每一条精妙绝伦的命令背后，是他夜以继日地不断复盘、研究、模拟，最终敲定。

nbsp;nbsp;nbsp;nbsp;是人，就总有偏好，总有出错的时候。

nbsp;nbsp;nbsp;nbsp;“必须提高我们的容错率，这和降低出错并不相悖。”

nbsp;nbsp;nbsp;nbsp;“每个人多收集一点信息，每个人多一点精准的判断，把这些综合起来，能省下很多的时间精力。”

nbsp;nbsp;nbsp;nbsp;说这话时，是及川彻和飞鸟单独回家的一次。

nbsp;nbsp;nbsp;nbsp;及川彻的脚步顿住，停在原地，飞鸟走出几步后也停下，回头。

nbsp;nbsp;nbsp;nbsp;他的身后是漫天铺展的云霞，橙红色金灿灿地映在半边天空上，让他硬朗俊挺的五官显出柔和的色彩，配上嘴角边恬淡的笑意，格外温柔。

nbsp;nbsp;nbsp;nbsp;而现在飞鸟脸上的表情说不上多严肃，也是依旧挂着笑。但是是那种可以笑着把人丢进坑里再埋一铁锹土的那种「核善」：“所以听懂了吧？听队长指挥，但是要有你自己的思考。”

nbsp;nbsp;nbsp;nbsp;金田一若有所思道：“我试试，接下来我会多思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