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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棺的阴寒之气凝成霜花,在林夜战甲上蜿蜒攀爬。他盯着棺底的血色刻文,暗紫左眼中映出的不是文字,而是三百条交错的血脉锁链——每一条都贯穿慕容氏尸骸的心脏,最终汇聚到棺底那团模糊的能量残迹上。
“地皇印非器,乃慕容氏世代血脉之咒。”
叶璃的指尖抚过刻文,青莲之力灼烧出的焦痕下渗出蓝紫色脓血。她的脖颈黑斑已蔓延至锁骨,白璃的低语如毒蛇在耳畔游走:“可怜呐……这些蠢货到死都以为自己在守护神器。”
林夜的神皇剑突然刺入棺底。剑锋触及能量残迹的刹那,整座墓室的地面化作血色沼泽,无数白骨手臂破土而出。玄天镜的金光从他左眼迸射,预见画面中浮现出三百六十处陷阱节点——悬挂在穹顶的青铜刃雨、地砖下暗藏的熵能雷、墙缝间游走的噬魂蛊群。
“坤位七尺,震!”他低喝一声,剑锋挑起棺底残迹抛向空中。叶璃的青莲残剑同时斩出净世弧光,剑气扫过的路径上,青铜刃雨被提前引爆,熵能雷的紫光在未完全升起前便被莲火吞噬。
怨灵的尖啸从四壁渗出。那些慕容氏先祖的残魂裹挟着黑雾,眼眶中跳动着暗渊梵文。叶璃的净世莲台悬于头顶,莲瓣洒落的光雨所及之处,怨灵化为青烟,却在消散前露出解脱般的微笑。
“他们在求救……”叶璃的剑尖微颤,某个老妪残魂的面容与慕容九歌记忆碎片中的母亲重叠。白璃趁机在神识中嘶笑:“净化?你每灭一道残魂,他们的血脉诅咒就加深一分!”
林夜突然抓住叶璃手腕。玄天镜的预见画面强行灌入两人神识——每净化一个怨灵,棺底的能量残迹便凝实一分,而血池中与林夜面容相似的尸骸,正缓缓睁开漆黑的眼。
“停手。”林夜挥剑斩断净世莲台的光雨,神皇血在空中绘出青龙封印符。怨灵们突然发出整齐的悲鸣,化作血线注入青铜棺,棺底刻文竟开始蠕动重组,浮现出新的字迹:
【以血饲印,以魂铸咒,九代而绝,神皇归渊】
叶璃的青莲残剑突然脱手刺向棺椁。剑身没入青铜的瞬间,整座祖坟的地脉剧烈震颤,血池中的尸骸齐齐抬手,指尖凝聚出与地皇印同源的能量光束。
“小心!”林夜揽住叶璃的腰暴退,原先立足处被光束熔出深坑。坑底浮现黑无涯的倒影,他踩着熵能凝聚的阶梯从虚空中走出,噬魂幡的残片在掌心旋转成涡。
“真是感人。”黑无涯的机械义眼扫描着棺底残迹,“慕容九歌到死都抱着可笑的信念,以为集齐九代血脉真能镇压地皇印。”他忽然抬手,噬魂幡残片化作黑虹卷向能量残迹。
林夜的神皇剑后发先至。剑锋与黑虹相撞的刹那,星核钟碎片从战甲裂缝中飞出,与能量残迹产生诡异共鸣。整口青铜棺突然竖立,棺盖内壁赫然刻着慕容九歌的绝笔:
【白璃非恶,神皇非善,九鼎重铸之日,方见罪孽之源】
黑无涯的笑声震落穹顶碎岩。他袖中射出三百道熵能锁链,却不是攻向林夜,而是刺入四周慕容氏尸骸的天灵盖。尸群如提线木偶般跃起,结出暗渊献祭阵,祖坟的地脉能量开始疯狂涌向噬魂幡。
“你以为九歌为何甘愿中蛊?”黑无涯的身影在能量涡流中模糊,“这蠢女人至死都相信,用自己血脉喂养地皇印能阻止天魔——”他突然闪现在青铜棺前,机械五指穿透能量残迹,“却不知这诅咒本就是我教慕容氏初代族长种下的!”
叶璃的净世莲台轰然炸裂。青莲碎片中迸发的净化之力暂时冻住熵能锁链,她趁机斩向黑无涯后颈,剑锋却被突然苏醒的尸骸用手臂架住。那具与林夜七分相似的男子尸骸咧开嘴,吐出带着青铜碎屑的句子:“吾儿……弑父……”
林夜的暗紫左瞳渗出金血。玄天镜的预见在此刻失效,三百条未来支线全部收束成黑无涯指尖凝聚的熵能光球。星核钟碎片突然自发组成残缺钟体,浩荡钟声震碎半数尸骸,却也加速了地脉能量的暴走。
“游戏结束。”黑无涯捏碎能量残迹,暗渊通道在身后展开,“好好享受慕容氏最后的馈赠吧。”他消失在漩涡中的瞬间,青铜棺轰然炸裂,棺底刻文化作血色锁链缠住林夜右臂——那上面浮现的,赫然是完整的青铜鼎右足图腾。
整座祖坟开始坍塌。血池尸骸融合成巨型血肉傀儡,胸口嵌着地皇印虚影扑来。叶璃燃烧青莲本源斩出最后一剑,却在劈开傀儡头颅时,看见无数慕容氏婴儿的残魂在剑刃下灰飞烟灭。
“走!”林夜撕开空间裂隙,青铜锁链却将他拽向地脉深处。叶璃的莲台根须缠住他脖颈,在傀儡利爪袭来的刹那,两人坠入归墟乱流。
黑暗吞没一切的瞬间,叶璃听见白璃在自己神识深处轻笑:“现在你知道……为何我的恶念永不消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