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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夜色渐渐散去,远远的天边可以看见一抹白色的时候,小院子里的酒席总算是结束。皇陵里的侍从悄悄进来,开始搬祭祀所需的工具,比如说桌子椅子和烛台,贡品等这些东西。
这个时候的庄亲王喝了一晚上的酒了,却还清醒,和只喝了五杯酒的傅九闲聊着皇陵的趣事。而谢世芳已经趴在一旁呼呼大睡了,还好今天的祭拜,谢世芳这个白身不出席也没有关系。
待仆从都搬走了祭祀所需的东西,小院子渐渐冷清安静了下来,庄亲王突兀开口了,“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够继承我的位置,我觉得对你来说,我的这个位置是你最好的归宿。”
傅九看向庄亲王,见庄亲王神色很是诚恳,便低声开口,“王爷是为了我好。我明白。”
“但你还是不愿意?”庄亲王边说,边喟叹了一声,“你可知道,如你这样身世的,不说现在你处境尴尬,举步维艰,将来不管是哪位皇子登基,你都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非皇位的争夺者。”傅九低声说着,神色冷静,“不管哪位皇子,我都没有与他们争夺的资格,我不会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庄亲王却是嗤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的开口,“我和皇兄都看得明白,那文莱阁上下都以你为尊,北境的神策军虽然被皇兄给拆了,但是你只要号令一声,军中响应者定然不少!小九,你非皇位的争夺者,但你已经将大晋朝堂占了大半!”
傅九垂下眼,神色平静,只是用筷子继续慢慢的扒拉着笋丝。
庄亲王看着,收回嘲讽,又叹了一声,“小九,你现在的所为让皇兄极为警惕,偏偏你坚持要做傅家子,你是要为十六年前的傅家的冤案平反吗?”
傅九看向庄亲王,“王爷可否告知我一句真心话?”
“你问。”
“十六年前的傅家血案,王爷认为可是有冤情?”
庄亲王一时有些张口结舌,这个,这个……
“王爷不敢说?”
庄亲王苦笑一声,无奈长叹一声,“小九啊,一切都是形势所逼啊。”
傅九盯着庄亲王的眼神极为锐利,“王爷的意思是,的确有冤情?”
庄亲王见傅九这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样子,无奈点头。
傅九微微点头,慢慢放下筷子,淡淡开口,“既然有冤,自然就要伸冤,没有什么形势所迫。”
说完,傅九就站起身,看了眼天色,慢步的朝外走去,转开话题,“时间差不多了,王爷,我先让人送老师回去。”
庄亲王站起身,看着傅九向外走去的背影,低声叹息,照小九这个架势,怕是不会放弃为傅家鸣冤的打算了,如此……皇兄怕是要……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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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山庄里,林小福打着呵欠坐在回廊上,一边吃着鸡蛋肉丝粥,一边跟大管事闲聊:
“哦……老师喝醉了呀,那九爷呢?”
“主子在皇陵,今日便是祭祖的日子,怕是要等祭祖结束才会回来了。”
林小福哦了一声,看了看天色,天明了,这时候,冥坤忽然闪现,送来一个匣子,恭敬躬身拱手,“小福管事,这是急件,北境的。”
北境?林小福一怔,忙伸手接过打开,拿出用红色封口印封了的信件,急急拆了,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林小福就脸色一变,抬头看向还在一旁安静等候的大管事和冥坤,低声开口,“北境夷族联合西南景国,进犯云州四城,云州已经守不住了!”
大管事一呆,冥坤一愣。
“这件事必须马上告诉九爷!”林小福说着,站起身,一边朝外走去,一边侧头对大管事低声说着,“快些准备东西,这次北境夷族进犯只怕朝中会派九爷出去,大管事,你该准备什么尽快准备,但不要让人看出来。”
大管事拱手应下,转身匆匆去准备了。
“冥坤,西南景国素来安静的很,这次突然和北境夷族合作,恐怕里头有些蹊跷!你立即派人去查探,另外,要将北境那边的情报整合起来,还有,神策军被拆,但这次九爷如果出征,只怕也不会用神策军的军马,可能会用甘老将军的白马军,你立即去查找白马军的资料!”
“小福管事,你确定主子一定会被派出去?”冥坤微微迟疑的问着,“而且……不让用神策军的军马?”
“朝中已经无人可派往北境,甘老将军是唯一的人选,但,只怕麟德殿那边要打压九爷,一定会让他带着不熟悉的军马前往,特别是今日,九爷要在祭拜的时候做的事,必定会激怒麟德殿!”林小福说着,又磨牙,“可恶的北境夷族,偏偏这个时候来找事!冥坤,还是要查查,我直觉里头不简单!”
冥坤恭敬拱手应下,转身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