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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清蕴沉默了会儿,“陛下已经定你入阁,这时候选择外放,那边如何交代?”
nbsp;nbsp;nbsp;nbsp;“只要把理由说明,陛下会应的。”王宗赫帮她盖紧被褥,防止夜风侵袭,“倘若陛下不弃,等在外历练几年再回,我也能更好为国效力。”
nbsp;nbsp;nbsp;nbsp;“你想去哪儿?”
nbsp;nbsp;nbsp;nbsp;王宗赫眉眼间含着温情,“江苏如何?那是你的故乡,虽然陆家人也在那边,但今时不同往日,只要你不愿,他们就打扰不了我们。”
nbsp;nbsp;nbsp;nbsp;冠冕堂皇的理由,动人的说辞,清蕴道:“如果三哥已经下定决心,我自然不会反对。”
nbsp;nbsp;nbsp;nbsp;她应得如此爽快,王宗赫目中讶然闪过,将她转过来,面对面问:“你愿意?”
nbsp;nbsp;nbsp;nbsp;清蕴抬眸看着他,缓缓摇头,“三哥去吧,我留在京城侍奉祖父祖母。”
nbsp;nbsp;nbsp;nbsp;动作停滞,王宗赫不可置信,“我们是夫妻。”
nbsp;nbsp;nbsp;nbsp;“夫妻也不一定要时刻相守,看那些武将家眷,丈夫外出征战,妻子、儿女不都是在家中等候?当初二叔外放,二婶也是留在家中。”清蕴说着,浅笑了下,“何况,三哥有为国为民之心,有大志向,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生意上的事可以脱手,但织经堂和学堂如今都由我操持,如果冒然离开,好不容易立足的他们,恐怕就要没了。”
nbsp;nbsp;nbsp;nbsp;王宗赫语速快了些,“我可以帮你物色可靠的人代管,且我们并非数年不回。若有要事,我陪你回来处理。”
nbsp;nbsp;nbsp;nbsp;“一旦外放,哪能说回就回,那和你初心也不符。”清蕴语调平静,“我不想成为累赘,更不想让三哥因我怠慢正业。”
nbsp;nbsp;nbsp;nbsp;他想外放的理由十分充足,她要留下的原因更是无懈可击。
nbsp;nbsp;nbsp;nbsp;王宗赫从来不知道,当清蕴的聪慧用来和自己辩驳,使自己哑口无言时,会让他心情如此沉闷。
nbsp;nbsp;nbsp;nbsp;他目光落在怀中人的侧脸,那里经烛光照映,显得细腻如脂,似暖玉一般。眉心也是一片平坦,没有任何犹豫纠结。
nbsp;nbsp;nbsp;nbsp;夫妻分离对她而言,是能够如此坦然接受的事吗?
nbsp;nbsp;nbsp;nbsp;片刻无声,王宗赫问:“猗猗,你当真是因为这些,不想和我一起吗?”
nbsp;nbsp;nbsp;nbsp;怀中没回答,就在王宗赫以为她不再理会自己时,她轻声道:“那三哥能告诉我,你当真是因为想历练,才准备外放吗?”
nbsp;nbsp;nbsp;nbsp;王宗赫身体僵住。
nbsp;nbsp;nbsp;nbsp;他无法对这样的清蕴说谎,更无法倾诉出自己阴暗和卑劣的心思。
nbsp;nbsp;nbsp;nbsp;其实他从来不是遇难则退的人,这样的性格没办法在官场上生存。
nbsp;nbsp;nbsp;nbsp;新朝初立,镇安帝的破格重用让他能够继续身居高位、执掌大权,也给他带来了许多麻烦。前朝官员断定他谄媚逢迎,为了权力不顾曾经的师生之谊,不愿再与他来往。和镇安帝共同打天下的人则对他时时排挤,不高兴他也能和他们得到同等重赏,处处使绊。可他根本不惧这些,因他知道处境只是短暂,真正能让人拥有话语权的还是各自的本事。
nbsp;nbsp;nbsp;nbsp;真正令王宗赫不安、回避的是,清蕴对李审言的纵容与特殊。他本身便是机缘巧合才有幸娶清蕴为妻,并不敢肯定她对自己有多少真情实感。
nbsp;nbsp;nbsp;nbsp;假如李审言是那个能够让她敞开心扉的人,在其长久热烈的、可以为她打破一切礼法的攻势下,她真的还会留在他身边吗?
nbsp;nbsp;nbsp;nbsp;王宗赫不想赌。
nbsp;nbsp;nbsp;nbsp;清蕴眼中闪过失望,三哥依然不愿和她说。
nbsp;nbsp;nbsp;nbsp;她忽然起身,从橱柜里取出一床被褥铺好睡了进去,回头还笑了笑,“夜里寒,我睡觉时喜欢乱动,三哥为照顾我总把被子全让过来,容易着凉。还是各自睡吧,这样也安稳些。”
nbsp;nbsp;nbsp;nbsp;王宗赫没有反对的余地,只能沉默看着她闭眼入睡。之前身体还在极度恩爱的夫妻转眼睡进了两床被褥,各怀心事。
nbsp;nbsp;nbsp;nbsp;望着帐顶许久,王宗赫一夜无眠。
nbsp;nbsp;nbsp;nbsp;和他不同的是,清蕴纵有再多的心事,在能够休息时,一般不会故意为难自己。因此深深呼吸几个来回,她有意放空思绪,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醒来时,身边位置早就凉了。白芷轻手轻脚地走过来,看见两床被褥也没有多问,“主子是在家用早饭,还是去外面?”
nbsp;nbsp;nbsp;nbsp;今天定好要去学堂看看,清蕴不想因和王宗赫的隐秘争吵就一直烦恼,问过时辰后道:“去外面吧。”
nbsp;nbsp;nbsp;nbsp;正好换换心情。
nbsp;nbsp;nbsp;nbsp;几年下来,学堂经营已经走上正轨,名声渐起,一些不愿入仕的文人慕名而来,通常会被学子的灵秀聪颖吸引,最终留在学堂。
nbsp;nbsp;nbsp;nbsp;学堂给他们的束脩也很多,在京城没有落脚处的还可以住在学堂统一提供的宅院。
nbsp;nbsp;nbsp;nbsp;清蕴转了圈,在旁屋和学子们一起听了堂课,听先生逐字逐句讲解时,鬼使神差想到了昨天遇见李审言时他说的那些话,突然笑了下。
nbsp;nbsp;nbsp;nbsp;很轻的笑,在只有她和白芷的小屋内极其明显。起初清蕴自己没有感觉,处理白芷迷惑的眼神才明白过来。
nbsp;nbsp;nbsp;nbsp;“衡儿很聪明。”清蕴解释。
nbsp;nbsp;nbsp;nbsp;正巧是先生在对尤衡提问,白芷点点头,没把真正的问题说出来。刚才主子明显在出神,而不是听课。
nbsp;nbsp;nbsp;nbsp;听完课,清蕴留在学堂用了顿饭,了解了番当前学堂情况。
nbsp;nbsp;nbsp;nbsp;镇安帝登基前,学堂背后是大长公主,如今换成清蕴,她受封文襄夫人,有面见天子和密奏之权,没人会无事招惹。因此经手之人过渡期间,学堂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