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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交付阵盘,他在平都八阵门掌柜的身边,刚才他从卢记丹房出来,伙计冲他躬身行礼,他的反应,很淡然。”
“大哥,我这个月去了很多店,有些铺子里的伙计冲我行礼,我的反应也很淡定,我也没慌。”
“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伙计行礼时很恭敬,不是冲咱们行礼时那种敷衍,他的淡然,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淡然。”
“大哥,你刚才就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出那么多门道么?”
“……这是一种感觉,你不懂!等你修为到为兄这个层次,就明白了!好吧,什么反应之类的,我也没看得太清,但他如果是平都八阵门的人,为什么出现在卢记丹房?伱知道我在四明派那边炼制阵盘,我怀疑很多阵盘都是天姥山订制的,如果他是天姥山的人,一切就很容易解释了。”
“大哥,前面就要出坊市了,怎么办?”
“放慢一点……拉远一点……别慌,一路还有很多人。”
“要戴斗笠吗?”
“有不少戴的,咱们也戴……”
“人少了……”
“咱俩分开,你往前,我在后,他如果回头,你就走过去,越过他不要管,我还在后面。”
“好。”
又走了二里多地,这个灰衣黄巾拐上了向西的道路,行人也逐渐少了下来,刘小楼又落下了十来丈,远远吊在后面。
就这么一直跟出去十多里地,此刻已是深夜了,明月高悬,两旁是黑乎乎的山丘,路上行人极少,方不碍的身影就略显突兀了。
但刘小楼一直没有找到出手的机会,因为他无法判定对方修为高低,就算真要动手,也要寻找合适的机会,比如对方深夜投店,又或者对方找个山洞过夜。
某个时刻,灰衣黄巾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来路,迎向了跟在后面的方不碍。
刘小楼心头一紧,担心的看着方不碍。
方不碍如同刘小楼交代的那样,脚步不变,径直越过灰衣黄巾,头也不回的一直向前,灰衣黄巾就这么看着方不碍从身边过去,目送出十余丈远,又转头迎向刘小楼。
刘小楼走到了他的近前,脚步放缓,向着道路的另一边绕行几步,拉开了和灰衣黄巾之间的距离,明目张胆的和对方对视着,眼中满是警惕。
灰衣黄巾却看不清他斗笠下陷入一片黑暗中的脸,更看不清他眼中的警惕,但面对他故意摆出来的戒备姿态时,却放松了许多,没再搭理他,任他从身边经过。
刘小楼继续保持着戒备姿态,一步三回头的向前走着,忽见旁边的土丘后陡然出现几道身影,聚到灰衣黄巾身边,有人盯着自己,有人继续看向来路,翘等待着什么,还有人正和灰衣黄巾低语。
过了片刻,这几人簇拥着灰衣黄巾向来路返回,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刘小楼顿时一阵汗流浃背。
方不碍还在前面闷头走着,直到刘小楼追到他身后,才下意识回头。
刘小楼低声道:“继续走,别吭声。”
两人就这么走了大半夜,在荒山小道中走出去三十多里地,这才投入旁边的密林之中。
方不碍很是纳闷:“大哥?”
刘小楼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好贼子,卢家这帮人太奸诈了,咱们险些咬了鱼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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