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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楼抬头看了看天色,果然是夕阳落山,天光渐暗。
林双鱼向苏泾道:“师弟,你在师叔那边跪了那么久,多半是惹怒了师叔,还要想想如何转圜才是,今夜就去。”
苏泾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找老师,向他老人家认错,请他老人家宽恕我这个不孝之徒,若他不宽恕我,我就跪下不起来了!”
林双鱼催促:“快去吧对了,天黑了,大阵已经开启,山门令牌别忘了,省得进不去护山大阵。”
苏泾笑道:“多谢师姐提醒,放心,忘不了。就算忘了,也可以向伍师叔借一块,他老人家身为宝峰观的观主,本就有接引贵客之责,他书斋的笔架匣子里就有山门令牌。”
说着,从袖袋中摸出一块碧绿的竹牌,大约三寸见方,上面刻着“阵令”二字。隔着数尺之遥,刘小楼隐隐能感受到这块令牌上有灵力流动,极为微弱。
正打算低头凑过去看个分明,却见苏泾的袖袋中同时掉落一物,却是个卷轴。
他小心翼翼将卷轴招手摄入掌中,再看苏泾和林双鱼,两人根本没注意到遗落了物件,依旧在谈论着。
“师姐呢?怎么打算?”
“自打罗浮山回来,就没怎么和师弟、师妹们好好说说话,我也得去寻几個师弟、师妹们了。”
“是三师兄、七师姐他们么?还有师姐你们本家远房的两位执事,他们今晚在景良亭、观瀑亭等处值守。”
“嗯,当然,我还给他们带了罗浮山的山菇和灵花。”
两人说罢,一齐看向刘小楼,苏泾道:“姐夫,暂且在宝峰观中再住几日,待我再想法恳求老师回心转意。今夜弟要入山,向老师赔罪,就不奉陪了。”
林双鱼也道:“伍观主年岁大了,通常子时便要入静,小楼也最好子时前便歇息了吧。”
两人说完,向刘小楼拱手,结伴离去,将刘小楼一个人留在这寂寥无人的竹园里,只有石桌上的两盏烛火在轻轻摇曳。
刘小楼展开那幅卷轴,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去,却是一幅手绘的舆图。
这副舆图没有名目,绘制得也很简单,聊聊十余笔,线条极其浅白,旁边的注字也相当难看,就像一个不识字的孩童胡乱涂鸦出来一般,歪歪扭扭,不成规矩。
“宝峰观”“九龙岩”“云崖瀑”“白云洞”“藏剑阁”
虽然简单,却十分清晰的勾勒出了从宝峰观深入内山,直到藏剑阁的山路。
而护山大阵的阵门,就开在九龙岩下。
山路上的几处暗哨,都作了标注。
刘小楼在石桌前默默看了良久,然后将舆图送到烛台上烧成灰烬。
这可是在南海剑派盗取功法,刘小楼很是心里没底。
但不干,似乎又不行,十三郎和林双鱼可是把路都指明了的
出来的时日久了,该做个了结,继续修行下去的康庄大道就在眼前,没有理由放弃!
刘小楼一直坐到子时二刻,终于起身,向着伍观主的书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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