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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妈妈牵着手领进会客厅时,我还处于恍惚之中,抬起眼呆呆地看了看祝羽书和大哥,就又垂下了睫毛。
我维持了二十多年的认知,却在近几个月里被全部推翻……
这番冲击让我感到迷茫。
待我最好的大哥实则别有用心。
看起来很爱爸爸,每天都跟爸爸形影不离的妈妈在私生子被发现后,连象征性的陪伴安慰都吝于给予另一半。
见到我就露出不耐烦表情的二哥不计代价帮我逃跑,还在医院里对我做出那些举动。
……
很多事都跟我的想象截然不同。
过去到底有多少东西,只是我以为?
我低头,看向自己遮住了链子的脚踝,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挣脱过束缚,反而在泥潭中越陷越深。
手心被轻轻捏了下。
是妈妈。
她望着我,漂亮的眼带着笑。
我也望着她,脑子里响起从卧室里出来前,妈妈轻声细语地跟我讲的那些话。
——跟野兽硬碰硬是没有胜算的。
——怜爱、嫉妒、占有欲、愧疚等心理,都是很好用的鞭子。
——你要学会当驯兽师。
我不应该听她的。
可是……
“羽书哥,你在外面等我一下。”鬼使神差的,我带着自己也不懂的情绪,压低音量小声道,“我跟大哥有话要说,很快的。”
这个请求很莫名其妙。
祝羽书愣了下,眸色比往常更沉了几分,眼神让我有些看不透:“一定要单独说?”
我有些紧张,不敢和他对视:“嗯。”
大概过了两三秒,我听见祝羽书略显冷淡的一声:“好的,我知道了。”
很显然,他不赞同我现在的做法。
但因为我是当着其他人的面向他提出请求,祝羽书不好驳我面子,只能答应。
祝羽书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又考虑了会儿,然后皱着眉,礼貌而疏离地开口:“伯母好,先前以为您出国了就没叨扰,没想到今天这么有缘,在这遇见。”
妈妈轻轻笑了笑:“是挺有缘的。”
“不知您现在是否有时间,我有些问题想请教。”祝羽书漠然道,“方便的话,不如我们出去聊?”
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祝羽书一眼,又看了看我,笑着点头。
我目送他们离开,直至祝羽书的衣角消失在拐角,才扭过头,把注意力施舍给早就来到我面前站着的那人:“祝羽书应该是要提和我订婚的事。”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大哥的表情就变了。
他嘴角紧抿,竭力压抑着怒意:“那家伙想都别想,母亲不会答应的。”
“妈妈没意见。过来的路上我就和她聊过了,她说我当然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不怎么熟练地慢慢编织着谎话,按照妈妈教我的方式,“我……喜欢过你,但是你对我太差劲,所以现在,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那人愣了下,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痛苦和懊悔。
我看着他,心头浮现出微妙的畅快。
大部分时间里,这人都保持着平静沉稳的上位者姿态,情绪波动很小,好像什么问题都可以轻易解决,什么东西都不在乎。
他总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事态发展,把人当作棋子,自己则是执棋人。
但现在,当我这颗棋子选择用无所谓的态度来应对一切,他反而用力咬紧了牙关,连声音都在罕见地发抖,像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绝望困兽:“小逸,是我做错了。对不起,求你……不要答应。”
“希望我原谅你的话,连一点像样的诚意都不舍得先拿出来?子潇哄我的时候,才不会像你这样。”我两手撑着桌面坐上去,然后抬起小腿,鞋底沿着他的腰线狠狠往下踩,弄脏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我有点想听你跪下来跟我讲话,可以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