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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纪骅推开,但是身体软绵绵的,使不上多少力气,只能伸出手掌,勉强抵住他埋在我腿间的脑袋,然后指尖颤抖着,微微陷进非常扎人的黑发里。
呼吸完全乱了节奏,哪里都很热。
像是要从最深处燃烧起来。
又被夹在中间来了几次之后,我感觉自己如同踩在了随时会融化的云朵上,浑身都在发飘。如果继续下去,我今天绝对没办法……清醒着走出餐厅……
我咬住愈发干燥的下唇,实在坚持不住,只好委屈巴巴地往贺子潇的怀里蹭,脸埋在对方胸口,不自知地拉长带着鼻音的语调:“你们……别欺负我了……”
体力在短时间内就被这俩混蛋消耗得差不多了,我现在讲话的感觉比平时还要再软许多,凶不起来,细声细气的。
又因为还跟鸵鸟似的埋在别人怀里,声音闷在对方臂弯中,话里的哭腔被渲染得更重。于是这句求饶讲出来后,连我自己都愣了下。
隐隐的羞耻感让我更加慌乱,扑腾着继续往能遮住脸上表情的地方钻——
然后被纪骅拎小鸡崽似的,从贺子潇的怀里提溜了起来。
我踉跄着扶住桌子,随即被他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纪青逸,有个词叫羊入虎口,但我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好像比这更笨一些。”纪骅回头,盯着故作镇定的我看了半晌,然后转过头去,语气里满是敌意,“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
他难得说一句人话。
我拼命点头。
贺子潇的视线越过纪骅,有些无奈地看着我笑了下,似乎在说抱歉。而在瞥回跟他对峙的这人时,他的表情淡了许多:“昨晚非要去他房间睡觉的人不是你吗?恬不知耻。”
纪骅沉默半晌,暴躁道:“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心眼多到数不清,我什么都没做。”
“是吗?他大腿内侧肿了,我检查的时候发现被蹭破了好几处,在岛上,没有会造成这种伤口的情况,所以你觉得自己这句话可信度有多高?”贺子潇漠然抬眼,“更何况,就算你昨晚真的在中途停下,没有趁他睡着把不该做的事做个遍,可你刚才又在做什么呢?而接下来的每个夜晚,你又都能保证自己不越界?”
纪骅的脸色更差:“你在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越界?你是纪青逸的男朋友吗,就在这里管东管西的,真以为把他拐来这种鬼地方就可以充当上帝,为所欲为?要论陪在他身边的资格,我不比你强?至少我是他哥,是他的家人,你又是什么玩意儿?做过的事那么下作,还敢接近我弟弟?”
……
他们应该是吵起来了。
不能被波及到。
我在旁边听着这俩人越来越激烈的、完全成了互相攻击的言语,意识到机会来了。
我一边低着头乖乖整理自己被扯得乱糟糟的衣服,一边小心翼翼地踮起脚,夹紧尾巴慢慢远离战场:“我好累,先……先回卧室洗个澡,你们聊。”
起初是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后来发现他们打了起来,我就毫不迟疑地改成小跑了。
……记得当初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见到大哥和祝羽书大打出手的场面时,我还会觉得慌张,生怕出什么事。
而现在,不管谁跟谁起冲突,已经摆脱了良知束缚的我都能快乐地脚底抹油。
谁让他们每个人都在欺负我时不手软呢?
我撑着随时可能一头栽倒的身体从餐厅跑了出来,然后张望了下,跟着告示牌走向轮渡码头。
海上航线似乎被贺子潇暂停很久了。
他不想我离开。
但纪骅昨晚能过来,就说明我现在开始可以碰碰运气。
而事实证明,我今天剩下的运气还不错。
我假借贺子潇的名号,狐假虎威地混了上去。在属于某位贺家大少爷的房间里,我合衣小憩片刻,然后在靠岸后利索下船,直奔医院。
海岛已经不安全了,连觉都不能好好睡。
那还不如……
在大哥身边待着。
反正他现在站都站不起来,肯定没法欺负我。
special番外·深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