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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邳州城外。
玉流勒马,她最近使唤谢遥知使唤地得心应手。
让他去帮着诸几研究如何才能带着赵廉的尸体走出邳州城门的闲暇里,玉流侧身眺望不远处的回天城。
来时没赶上好时候,去时也是如此。
又落下了蒙蒙的细雨,天色空蒙,唯有那座山头依旧。
偏偏是这样阴郁的景致,玉流却生生瞧出了雨下的寒山之外意气峥嵘。或许这才是寒山最初的本色。
玉流从腰带中摸出那枚玉骰子。
佛没有骗我,一粒玉骰子,的确如一颗真心。
心在,人在。
玉流弯眼浅笑着,轻声道:“此别后,师兄,不日再见。”
好坏事
◎“玉姑娘,你想先听哪一个”◎
玉流当了回善解人意的好妹妹。
诸几才从寒山走出来,差点死了一回,人都看着老了好几岁,还是得修养修养,于是,在路过某一地时,玉流掏钱换了辆马车。
虽说马车品相一般,但诸几当即就热泪盈眶了。
他的确高估自己了,天知道他带着赵廉的尸体骑马有多累,此刻握着玉流的手,就差临门一脚:“好好好……”
玉流拍拍他,十分煞风景:“诸哥,里面不是给你坐的,是给赵廉躺的。”
谢遥知迅速捂住嘴,掩饰住自己没克制好的笑声。
“什么!”
诸几憋回了那几滴眼泪:“没人性,没人性。”
玉流淡定接话:“你可以坐里面,但是没人给你驾马车。”
谢遥知轻飘飘插话:“要不把赵廉系在外头?尸引马——够地狱。”
见玉流的目光真的落在他身后的赵廉上,诸几浑身都抖了一下:“当我没说。”
玉流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知道你累,诸哥,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顿饭吧。我没记错的话,前面应该会经过钦州,我们进去歇一会儿。”
“我没这么娇气,你俩稍微等等我就行。”诸几还能硬撑。
“不一样,你从那座山里活着走出来,就相当于在阎王爷面前晃悠了一圈没被他带走,他老人家放过了你的命,但也会拿点息钱走,你的身魂,”玉流不遂诸几的愿,“所以,就这么定了。”
不久,三人低调地进了钦州城,没有惊动城内的外侯官。
玉流对钦州不熟悉,为数不多的印象来自于书信。她随意望了眼,按着诸几走进了离城门最近的一家酒楼,要小二找了间清净的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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