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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她少跑几趟,心疼她来回折腾,可话一出口,心里又不踏实起来。怕她真听了,真就少跑几趟。
可她笑着说:“看到儿子,妈就不累了。”
那一瞬间,心疼和开心像两股水流,从不同的方向汇聚到心口,慢慢地,沉甸甸地,把我整个人都填满了。
我刚开始跟他相处时,以为她从不会生我的气,后来才明白她那是将就我,因为我的不成熟,性子还比较倔。
“好几次,我都想给你一巴掌。”她后来开玩笑跟我说。
相处熟悉了,她对我的真情流露就自然了许多,比如我们去玩,我带错了路,她会埋怨;我想一出是一出的决定也让她好几次几近崩溃;
甚至有一次,我们在郊外踏青,她看到我随口把口香糖吐在草丛里后——
“黄郁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改不了吗,是吗?!”
那是她第一次叫我全名,我也算是感受到了母亲叫我全名后的杀伤力。
而我也明白了,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其实并不存在完完全全的舒适区。
如果一方感到特别舒适,那一定是另一方高他一个段位,或者在委屈自己将就他。
那一次她来,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时间都久,她说她请了年假,其实我知道,她是怕爷爷去世这件事,把我心里那根弦绷断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
我们那天逛到一个那种小礼品店,它用细细的篾条编成,颜色素净,形状简单,就那么一个瞬间,喉咙像是被堵住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我低着头,慌忙躲进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那股突如其来的悲伤决堤了,抑制不住了。
我开始放声大哭,像个孩子一样,哭得喘不过气。爷爷的去世从收到消息到下葬入土,我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她没有打断我。起初只是轻轻拍着我的背,反反复复地哄着:“宝贝,没事,哭出来就好了。”
等我哭累了,只剩下抽抽搭搭的呜咽,她才伸手抱住我,手掌温柔地轻抚着我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没有说话。
那一刻我才明白,悲伤的时候,有人肯陪着你听、陪着你哭,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不是小时候一哭,就只能换来黄国柱的狗叫。
那几天,我们在商场里穿梭,逛过一间又一间的店铺;
在小巷里徘徊,尝遍一口又一口的地道小吃;
在海风里漫步,吹过一缕又一缕咸腥的浪潮;
在寺庙里祈愿,默念一句又一句心中的祝福;
在CBD驻足,仰望一座又一座梦幻的高楼;
在古城中徘徊,走过一砖又一瓦的历史旧梦。
我妈有个卡片机,她总喜欢让我给她拍照,偶尔也会顺手为我按下几张,遇到风景合适时,还会腼腆地拜托路人帮我们拍一张合照。
可每当我把镜头下的她递还给她看,她总会不经意地轻轻皱眉,然后耐心教我怎么拍。
她对我这种小小的埋怨,我从来没有生气过,甚至我很享受她教我的感觉。
毕竟,对于一个理工科出身的男孩来说,我没有那种风花雪月般的浪漫,也缺乏捕捉美的那份细腻与讲究。
但她愿意一次次站在我镜头前,我也愿意一次次笨拙地按下快门。
她的微皱眉头,于我而言,倒像是另一种温柔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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