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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裴长渊倒是精神焕发，弯腰将人从池中捞起来，拿过一旁宽大巾帕为她擦拭水珠，“能叫孤伺候，你是头一个。”
nbsp;nbsp;nbsp;nbsp;明思眨着乌睫，乖顺地倚在男人怀中，柔声撒着娇，“妾身腰酸。”
nbsp;nbsp;nbsp;nbsp;这话成功取悦了裴长渊，弯着嘴角将她打横抱起，踏出净室。
nbsp;nbsp;nbsp;nbsp;池中热水渐渐冷却，雾气退散，薄衫孤零零地飘在水面，犹如被暴雨蹂躏过的春芽，可怜极了。
nbsp;nbsp;nbsp;nbsp;回到床榻，明思还当能歇息，却又被不知餍足的男人折腾一场。
nbsp;nbsp;nbsp;nbsp;月已西移，动静可算小了下来，明思没了睁眼的力气，昏昏欲睡。
nbsp;nbsp;nbsp;nbsp;裴长渊俊朗的侧脸覆着一层薄汗，臂膀搂明思入怀，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嗓音低沉性感，“往后再有这样的事记得告状。”
nbsp;nbsp;nbsp;nbsp;明思的手搭在他胸膛上，心跳声触手可及，她连眼也没睁，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妾身今日就是在告状。”
nbsp;nbsp;nbsp;nbsp;她并不觉得这些小心机能瞒得过太子，还不如坦言。
nbsp;nbsp;nbsp;nbsp;没有妃嫔敢这样坦白，裴长渊垂眸，看了她水润润的粉唇半晌，又低首覆了上去。
nbsp;nbsp;nbsp;nbsp;“别……殿下，”明思身躯一重，几乎要哭出来了，“床不软，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古拙堂哪里都好，就是床板像石头，不似风荷苑垫了厚厚的褥子，柔软如云端，太子的床榻只垫了一层被褥，床板硌得慌，她的骨头都在疼。
nbsp;nbsp;nbsp;nbsp;“高床软枕过于舒适，难以晨起上朝，”裴长渊解释了两句，转而压低了嗓音在她耳侧逗笑，“还有更不软的。”
nbsp;nbsp;nbsp;nbsp;明思欲哭无泪，很快便语不成句，只能随水浮沉，连何时睡着的也忘了。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翌日，明思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时，眼皮子沉得像被砖石压住，挣扎了好半晌才勉强撑开一条缝。
nbsp;nbsp;nbsp;nbsp;太子已下榻更衣，但屋内暗沉沉的，只点了一盏烛火，床幔后，冯忠在伺候。
nbsp;nbsp;nbsp;nbsp;“殿下……”明思咽了咽喉咙，嗓子发干发疼，说出的话也是嘶哑的，一听便知被折腾狠了。
nbsp;nbsp;nbsp;nbsp;冯忠屏气吞声，将头低得更下。
nbsp;nbsp;nbsp;nbsp;裴长渊端起茶盏，掀开床幔坐到了床沿上，“喝口茶润润。”
nbsp;nbsp;nbsp;nbsp;正如久旱逢甘霖，明思一口气喝了半盏茶，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小命，盈盈浅笑，“殿下真好。”
nbsp;nbsp;nbsp;nbsp;情事之后的温存，太子能做到如此体贴，已算难得，明思便也懒得计较他险些将她骨头拆了。
nbsp;nbsp;nbsp;nbsp;虽然计较也无用。
nbsp;nbsp;nbsp;nbsp;“尚早，再睡会。”裴长渊把茶盏从床幔的缝隙递出去，冯忠忙接了过来，但双眼只盯着地上，不敢逾矩半分。
nbsp;nbsp;nbsp;nbsp;“殿下要去上朝吗？”明思披着衾被靠坐起来，浑身酸软，“外边可下雪了？”
nbsp;nbsp;nbsp;nbsp;冯忠及时答话：“回娘娘，今日不曾下雪。”
nbsp;nbsp;nbsp;nbsp;裴长渊盯着她肩头星星点点的痕迹，将衾被往上扯了扯，“若是起不来，便叫人去正贤堂告假。”
nbsp;nbsp;nbsp;nbsp;昨日的确累着她，他也难得这般放纵，今日身心餍足，他不由得纵容几分。
nbsp;nbsp;nbsp;nbsp;冯忠听得这话，眼珠子都要瞪圆了，从前哪见过殿下对妃嫔这般温情，明承徽不仅不起身伺候殿下，殿下还亲自捧茶，连太子妃的面子也能驳了，太阳直打西边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这明承徽可当真合了殿下心意。
nbsp;nbsp;nbsp;nbsp;“谢殿下，”明思弯了弯唇，泛红的眼尾还存着未散的情意，“只是想起西北，往年这个时候大雪铺天盖地，积雪一厚，鞑瓦国便要进犯北境，掠夺粮草。”
nbsp;nbsp;nbsp;nbsp;裴长渊转了转拇指的玉扳指，朝中近来正在为此事发愁，平南公不在，西北局势不稳，鞑瓦蠢蠢欲动，“孤已让兵部加强了防备。”
nbsp;nbsp;nbsp;nbsp;原本这是政务，没必要与明思说，但她自西北长大，既然提起这件事，便不会只是问问。
nbsp;nbsp;nbsp;nbsp;果然，明思胸有成竹地说：“妾身知道哪些部将忠心可用。”
nbsp;nbsp;nbsp;nbsp;裴长渊不动声色瞧着她，等候下文。
nbsp;nbsp;nbsp;nbsp;明思勾了勾手指，娇嗔道：“殿下离妾身近些嘛。”
nbsp;nbsp;nbsp;nbsp;冯忠膝盖一软，险些跪在地上，明承徽竟敢“命令”殿下！
nbsp;nbsp;nbsp;nbsp;偏偏太子还真挪了过去，冯忠从未见过脾气这般好的殿下，更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妃嫔。
nbsp;nbsp;nbsp;nbsp;两人离得近了，明思柔若无骨的手臂挽上了男人的胳膊，“妾身现下累得慌，待会写下来，晚上拿给殿下可好？”
nbsp;nbsp;nbsp;nbsp;这意味着晚上太子还得见她，不就是邀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