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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繁复,众思不一,向来不存在统一,也不可能统一。
时代浪潮的变化,便浓缩于人心的抉择之中,一左一右,孕育着不同的可能性。
自然门的掌门,为了门派的未来,终究没有允许,他顽固而冷酷的驳回了儿子的情愿,而后重重叱责了众弟子,最后将自己的儿子关了禁闭。
只是,当夜便有几个年轻弟子,偷偷而来,将掌门之子给放了出来,掌门之子也下定了决心,和这几个年轻弟子趁夜下山,远离门派,打算先习得巫术,而后再回来镇灾,用事实让父亲知错。
莫夜煌伸出手,于时光的长河中埋下一颗种子,轻巧的拨弄着,诞生了最初的涟漪,随着人心的跌宕,涟漪化作了漩涡,催生出了风潮。
武者,从四面八方而来,巫道的故事,开始蔓延!
恩阳郡,成为了风云跌宕的中心,作为巫道起源的迷雾山,有武者自发去参拜,作为巫道阐发之初的边陲城镇,有武者在此顿足,苦苦参悟着第一批巫者留下的智慧,作为巫道兴旺的黑虎城,武者在此修行着巫道的奥秘。
世间本无道,走的人多了,就成道了。
眼下便是如此,有人信,有人行,巫道因此而成,莫夜煌没有事无巨细的扶持着巫道,只是留下指导性的只言片语,众人的智慧汇聚起来,自行补完着这些知识,巫道便自然而然开始发展壮大。
一如炎黄,诸子百家圣贤之言,数量不过寥寥,但作为总纲已是足以,后继者秉道而行,自行阐发与求索,自然而然催生出了繁华绚景。
那自然门掌门之子,在恩阳郡中苦修许久,终于学成了一身巫道本事,然后便带着同样学有所成的同门师兄弟,赶回到了自然门的地界。
回去之时,他们心中还有几分打脸装逼之想,要让那些当初不赞同他们弃武学巫之人好看,但真的回去了,他们却没有这般心思了。
曾经风景秀丽的郡,此刻已经彻底变了样,草木枯萎,大地腐朽,动物失踪,天地间明明没有雾气,却给人一种迷蒙失真之感,行走其中,不自觉便会心生毛骨悚然之感。
血月灾厄,是一种毒,而且是具备传染性的恐怖病毒,因为这毒会终结世界的弥留之梦,一旦虚假的迷梦逝去,残酷的末日真实,就会取代一切。
几人步履匆忙的赶回到自然门中,但入目所见的,却是已经残破的山门,以及寥寥无几的弟子。
一番询问,方知一切皆已人事全非。
就在他们背离门派,前去恩阳弃武学巫后,自然门与血月灾厄的抗争,便越演越烈,弟子与长老一一沉沦,最后,连掌门都挺身而出,做最后一搏,却始终难敌灾厄,彻底沉沦,化作了徘徊在荒郊野外的诡异邪祟。
直至此刻,郡县已是半境沉沦,一半是阳间,而另一半,却已是邪祟的领域,纵有幸存者,却已逃不出去了,此刻自然门内,已经没有了当初执掌郡县的威风,只剩下一批根本不敢外出的残存丧胆之人。
掌门之子深深叹息,随后他召集了残众,宣布了一个消息。
“我将发动巫祖传承的终极巫术,以镇全郡的灾厄。”
被称之为终极巫术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莫夜煌的那一道密契。
新一代的自然门掌门,发动了这个密契,丝丝缕缕的血色光辉,汇聚在他的身上,而后,整个自然门随之异变,这种异变迅速向外扩散而去。
却在此时,犹如孤魂野鬼一般在野外游荡的前自然门掌门,骤然醒来,他赶回到了宗门,而后便看见了自己那个背弃宗门的儿子。
曾经倔强而稚嫩的脸上,多了一抹成熟,眸子中血光潋滟,有一种欣喜与悲伤混杂的感觉。
看见自己的父亲,他笑道:
“父亲,我背弃宗门,但却未曾舍弃你们,此刻,我效仿巫祖,化身为守土之巫,舍身镇压郡县之邪祟灾厄,待我支撑不住了,可否请你杀了我,送我解脱!”
掌门抱着自己的儿子,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而这一幕,在各地连番出现,许多武者前往恩阳弃武学巫,本就是为了退治灾厄邪祟,而回归家乡后,看见灾厄肆虐之景,他们皆忍不住使用了莫夜煌传承的终极巫术,舍自身而镇邪祟,将末日向后推迟了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