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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偏僻的边陲城镇,此刻已成巫城,数之不清的武者,在此研修着巫道的奥义,待到修行出巫术,成为正式巫者后,这些人才会前往黑虎城进一步修行,力求晋升巫师之境。
边陲城镇为了容纳那从四面八方而来的人,早已扩建了不知道多少次,而在城中,一座幽静的庄园,便是这边陲城镇的圣地,因为这是巫祖落足之地。
“巫祖有大能,虽然真身远在其他地方,但却在这巫道起源之地留下了一道分身,让人得以觐见,只是觐见名额甚是难求,若不跑个两百环任务,根本拿不到名额,我们神锤门将这个名额让给你,也是看在你儿子的面子上。”
神锤门之主带着自然门掌门来此,沿途甚是唠叨,将其中瓜葛分说的清楚,自然门掌门神情微微有些复杂,虽然天下大变,但江湖中人好名之惯例却未曾改变,他儿子的事迹,在这些时日来也传开了,也引得各方传颂,甚至这个神锤门之主,也愿意看在他儿子的面子上,将这珍贵无比的觐见名额让出来。
因为,当他儿子使用终极巫术舍身镇邪祟时,已借此超越了巫师的境界,踏足了天下屈指可数的大巫之境。
在巫道内部的划分中,大巫之境,已经非常接近武道传说之境了,至于到底有多接近,却因为争议许多的缘故,难做定论。
这让自然门掌门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恍惚之感,他这个当掌门的,一辈子在江湖里打滚,虽然他的确能打,但平时皆是斩杀山匪头子,绿林首领,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江湖顶尖高手的职称,还是多亏了朋友们日夜吹捧才拿到手的。
结果他那个弃武从巫的儿子,没有努力搭建人脉,没有缔造什么战绩,却已是天下公认的绝世高手。
这让自然门掌门顿时觉得甚是唏嘘,神锤门之主没有名额,不敢进庄园,自然门掌门只能自己进去。
幽静的庄园,根本看不出有人居住的迹象,事实上,如果是以前,自然门掌门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分身,因为这很不武道,但念及他要面对的人是巫祖,也就将信将疑起来,在庄园内漫步着。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池塘旁的凉亭时,自然门掌门骤然止步,他隐隐觉得这个凉亭有一种说不清的模糊感,仿佛游离于现实与灵界中,然后他便下意识的举步而去。
接近凉亭之时,视线骤然变幻,他看见了一个浑身被阴影覆盖,看不清面目与形体的存在,这存在,并非莫夜煌的本尊,而是他以导演之眸形成的分身。
莫夜煌端坐在凉亭中,俯瞰池塘,池塘之中,几朵睡莲,几许浮萍,浮在如镜之水面,透露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道韵。
“在古老的岁月之前,人类乃无助的弱者,因为在那时,天地间中的万事万物,皆是不可名状的大恐怖,而这大恐怖,可曰风雨雷霆,可曰水火日月。”
不等自然门掌门舍下脸面来求,莫夜煌便已开口。
声音清澈,隐隐有一种穿透时光的沧桑感,一瞬间,某种超现实的感觉,便袭上了自然门掌门的心扉之中,他的心神仿佛被拉回到了太古之初,重回那古老而沧桑的洪荒之时。
那是一个混沌不记年的时代,无量物种,随着时光波涛而行,日升月移,万类霜天,一切皆在进化的漫长旅途中挣扎着。
悠久的岁月与漫长的进化,生命在天地烘炉中日渐完善着,也许是奇迹,也许是畸变,最终诞生出了能够思考的物种,那可名曰人。
古老的人,触摸着世界,所感受到的,并非世界的恩惠与美好,而是无与伦比的恐怖。
也许只是一场大雨,引发的山体滑坡,也足以毁灭一个部落赖以居住的洞窟,也许只是行走于丛林中,被草叶不经意间划伤的伤口,也可能发生伤口感染,夺走一个部落成员的性命,又或者深夜之时,呜咽吹来的风,便足以带来伤寒,最后发展为覆灭一个部落的传染性瘟疫。
对那时的人类而言,世界是残酷而暴虐的,甚至是不可理喻的疯狂的,处处皆是不可名状的未知与危险,即便只是风雨雷霆,都潜藏着莫测的大恐怖。
因为那时的人,对世界一无所知,而未知,就是最大的恐怖。
最初的巫,也因此而诞生。
也许在后世看来,巫是迷信,巫是愚昧与落后,但在亘古之初,巫是最初的觉悟者。
没有任何知识是从天而降的,人类一点一滴的积累,皆是一代接一代的传承。
亘古之初,举世皆愚昧,却有人行走于山水之间,凭借朴素的智慧,总结着种种自然现象,以此探索着世界的奥秘,然后将这些奥秘传承下去,让部落得以规避天地间的种种危险,以此继续繁衍生息。
那行走于山水之间,知天晓地而通祸福之人,便是巫,亘古最初的觉悟者。
但这种觉悟,最终导致的,也并非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