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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现于所有人眼前的,是极其壮阔的一幕。
滔天的风暴席卷四方,明明风势如此的暴烈,但却不让人感到害怕,因为,只要感受到这风的人,都能第一时间知晓这风所代表的是什么。
这是仁者以无悔意志,席卷而起的狂澜之风,虽暴烈,却是正道之风。
而风暴的另一端,是疯狂蠕动的黑色湖泊,无数邪异的黑色液体溅跃而起,虽是点点滴滴,但却个人一种磅礴浩瀚之感,无数黑液汇聚在一起,同样形成了呼啸之潮。
这是风暴对海啸,正道与邪恶的对抗,但这争斗,却并非中心。
化作灵体的墨雨,随风翩然而跃,犹如女神一般,出现在风暴中的每一处,而另一端,黑泥演化而成的苏沧海只剩下一个,同样以闪烁之势出现在黑湖所覆盖之地。
双方不断交锋,每一瞬间,皆在四面八方发生着无数次碰撞。
风暴吹拂,海啸肆虐,作为战场的鬼蜮明月宫,此刻也承受不住这种级别的争斗,开始摇摇欲坠。
“果然,袁公路从彼岸末日地球中得到的绝焰传承,不只是传承那么简单啊。”
莫夜煌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融于神武智慧后,他的视角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升华与改变,便察觉到袁公路身上有着神武智慧类似的味道,这才心下一动,决定让袁公路加入剧情,缔造一个未知性的结局。
眼下看来,莫夜煌之前察觉到的信息果然没错,袁公路身上的确藏着与神武智慧类似的东西,那东西,是一种庞大的“历史”。
到底是什么历史,倒也不难猜,那必然就是地球的历史,更准确的说,是堕入血月末日之后的未来地球历史,即便是惊鸿一瞥,莫夜煌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惨烈与震撼。
事后想想,莫夜煌也不觉得奇怪,如果说未来的地球是一条时空线,那么,屹立于此刻的袁公路,便是那条时空线的最后之人,他孤身一人承载着那段历史,一点也不奇怪。
袁公路便是以这般历史点化了墨雨,让她于冥冥之中洞悉了地球未来的历史。
东土的历史,墨雨很难感同身受,但地球的历史,却让她第一时间有所感悟,因为,那里面就有未来的她,在这种加持之下,墨雨踏出了超越性的一步,将仁之武道,升华到一个极致的境界,化身为狂澜风暴。
奇迹诞生了,这是一个莫夜煌翻遍自己手头常规手段,都无法缔造的可能性,一个融合了末日地球与末日东土而成的希望。
莫夜煌继续审视着墨雨的状态,渐渐的,他的心中有一丝好奇。
轰出无悔风月吟这一最终必杀技的墨雨,已经很难称之为人了,因为她是否还有着“衰老”“死亡”等等人类,或者生命该具备的属性,也要打一个疑问号,因为此刻的墨雨如同三阶段的苏沧海一样,已经演化为一种现象,一种象征着仁者之风的自然现象。
莫夜煌的心思不自觉有些偏离战局,开始思索起墨雨此刻状态的奥秘,之所以分心,因为在他看来,胜败之势,已经没有疑惑了,此刻的墨雨,超凶的。
风暴中吹拂着的,除了仁者的无悔精神,还有一腔滔天的杀意,这杀意源自于墨雨。
轰隆隆的巨响骤然响起,这却是墨雨的手掌,划破空气时奏响的雷鸣。
风雷不分家,驭风者,必是降雷者,墨雨此刻便演示这般道理,手掌化爪,搅动风云,雷光虚空而生,伴随着墨雨的爪击,化作雷霆之爪,犹如天罚。
而此时,仁者之风中的无数英雄豪杰,也骤然暴喝着。
苍生同心,共叙一言,那便是人道雷音,一切牛鬼蛇神皆要望风而逃。
天罚之雷与人道雷音汇聚,刹那间,无数道雷霆同时闪烁于人间,即便是源自于灵界的混沌之韵,在这凛然盖世之威下,也出现了溃败之势。
无数电光,伴随着墨雨那于风暴中闪烁不定的身影,疯狂的撕扯着苏沧海的身体。
每一次攻击,都能将苏沧海的身体彻底蒸发一部分,但是,源源不断的黑色液体,从黑湖中涌起,修补着苏沧海的身体。
苏沧海是生命之灾海啸的呈现,灾厄不绝,她也不灭,虽是争斗,但她凝视着墨雨,骤然笑道:
“徒儿,你眼中的恨意,为何而来呢?”
“为你而来!”
墨雨的声音中,仿佛有另一个女音,那个女音更为沧桑成熟,但是,也有着挥之不去的恨与怒。
生命之灾,本就是地球必定爆发的巨型血月灾厄,即便时空线已经不一样,面对的生命之灾都已经不一样了,但墨雨心中依旧有着愤怒。
朋友,家人,战友,同胞,甚至是所有的人,都被接踵爆发的邪祟灾厄彻底吞噬,最终,只剩下一个死寂的世界,如此,岂能无怒。
“那么,徒儿,与我融为一体吧,也许,你所珍视的一切,都可以彻底回来。”
苏沧海诱惑的说道,墨雨知道这个诱惑代表着什么。
生命之灾,本来就是不甘死亡的生命的反噬,象征着生死的颠倒,如果答应苏沧海,她所说的一切,是可以实现的,往昔珍视之人,的确会从死亡中归来。
墨雨的回应,却是伸出双手,握住苏沧海的脖子,咔嚓一声,掰断了她的脖子,随之而来的雷击,将苏沧海半个身子彻底湮灭。
“你的许诺,只是谎言,那些死去而回来的人,都只是邪祟,吃过这么多次亏,现在连蛆虫都不会上你们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