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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三批毒瘤中,第二批毒瘤将会率先爆发,这些尝到财富滋味,孜孜不倦追求更多财富的毒瘤们,也许只需黑手的一个虚无缥缈的许诺,便会急不可耐的选择背叛。
这些贪婪的毒瘤,并非愚蠢,恰恰相反,他们皆有着一些小聪明,只是视角不同,选择也不同。
在他们眼中,老会长创造的财富,应该更多的分配给他们,或者说那本该就是他们的,只是被老会长霸占了而已,他们有权重新分配,也必将这么做。
比起外面那些需要辛苦努力才能辛苦赚取的财富,重新贫民窟内已有的财富蛋糕,这种有性价比的行为,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在这个过程中,第一批毒瘤也会跳出来,迫不及待的搞事,竭尽全力的想要通过这次动乱,掠夺一点什么,改变自己那因为自己走了邪路,而跌落谷底的人生。
然后,第三批毒瘤也会随之而动,愚蠢而愚昧的他们,压根不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一个人云亦云的阴谋与谎言,将会让他们像是狗一样狂热冲锋陷阵,将屠刀对准昔日歌恩颂德的恩人老会长。
也许其中会有聪明人能够发现这一切,从而愤声疾呼,但那是徒劳的,一人之声,岂能和群体之声媲美。
最终的结局,已经没有所谓了,事态一旦发展到这一步,不论胜败,对老会长而言,都已是残局。
贫民窟黑经济规划书中,将这一切的现象都剖析的太明确,用冰冷的文字,将之清晰的描述了出来,呈现于老会长眼前。
如果老会长只是一个普通的富商,他也许会不信,但是,作为一个在地下世界打滚数十年,执掌杀手公会,见惯人心险恶的老油条,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上面描述的都是正确的。
从人类到畜生,只有一步之遥,而这一步,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遥远,只需那么轻轻一推,人类的邪恶将会轻而易举的冲破所谓的正义。
将目光从单独个体中抽离出来,放到群体中去审视,便会发现,在一个群体中,只要有可能出现的坏事,那么,就必然会有人这么做。
这并非人性本恶,而是一个因为人性而来的概率问题。
贫民窟黑经济规划书中,既然有相关现象的剖析,自然也有应对的办法,老会长犹豫的,便是这一块的内容。
支配贫民窟,通过集体劳动创造财富,但这些创造出来的财富是不能分配的,甚至要刻意隔绝贫民能够接触到这笔财富的渠道,只能以一定比例折算财富,化作一种略带实际好处,但更多只是胡萝卜的小甜头,让这些贫民持续保持贫穷,但又觉得以后的日子会逐渐变好。
而这一笔财富的唯一适用渠道,就是用来变强。
也许可以购进一批军火,让贫民们有渠道接触到武力,也许可以建造一个图书馆,让贫民有渠道接触知识,可以修桥补路,让贫民出入更方便,可以弄个小医馆,让贫民有更好的医疗条件。
可以从各个方面强化贫民的生存环境,但绝不能给他们钱。
这种强化,是建立在支配的前提下,而支配,则建立在拥有明确战略方向的前提下。
按照贫民窟黑经济规划书所言,老会长接下来要做的,一方面是使用这笔财富,强化贫民的生存环境,然后开始挑拨他们,让贫民们分裂为小团体,互相争斗,然后老会长居中调停,建立深层次权威,同时,这也是一种培养人才的一种战略。
在贫民窟日渐好斗成风的前提下,好吃懒做的废物毒瘤,将会在这个过程中率先被消灭,只能是个例,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民风野蛮而好斗的贫民。
到那时,整座贫民窟,将会大变样,贫民窟中曾经的第一批毒瘤,将会被人为消灭,纵有残存,也无法形成群体,根本蹦跶不起来,只会成为一个反面例子,用自身落魄的经历,告诉别人好吃懒做走邪路的下场。
第二批贪婪毒瘤,纵有欲念贪婪,也有些小聪明,但会谨慎衡量背叛的代价,不敢轻生作乱之念,也只敢对外使劲,到那时,曾经的毒瘤隐患,也将会成为为老会长服务的谋臣之士。
第三批愚昧毒瘤,将会彻底臣服在老会长那用时光铸就的铁腕权威之下,从毒瘤摇身一变,成为一批一声令下,敢打敢杀的猛将炮灰。
通过支配人,缔造了创造价值与财富的方式,获得了力量,也通过支配人,源源不断培养出特定的人才,让力量有了发挥的媒介,相辅相成,不断向前迈进,这就是政治组织学中,关于建造武装根据地,或者说,打造出一个有战斗力的黑恶势力的具体技术,两点少了任何一点,都是死路一条。
相比起之前的破灭之路,这条通往成功的路,唯一需要的,就是老会长化作支配的手,执掌着这座贫民窟,将这些贫民的命运,强制推向那个方向。
不需要告诉贫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只需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也不需要给贫民选择权,他们只能被支配。
原因很简单,纵然政治大道亘古长存,但底层的民众不具备理解大道的知性,他们是不可能自我觉醒的,如果可以,世间早就没有贫民窟的存在了,世界也早已经不是残酷的金字塔,而是迈入了圆形的大同之世了。
所以,民众如愚昧而年幼的孩童,在特定历史阶段,需要被统治,被支配,被指引,直至抵达特定的历史阶段,获得最终的解放与圆满。
老会长从贫民窟黑经济规划书中,窥见了这一切,而他犹豫的,是自己是否这个资格,成为支配的那只手。
他怀着对正义的憧憬,踏足这个贫民窟,又怀着对更巨大正义的憧憬,推动着贫民窟发生变化,但对于理想中那支配一切的最终正义,他却感到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