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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第1页)

“我很生气,”魅魔说,小魔鬼虽然疼得厉害但还是拼尽全力地听着。它需要知道魅魔在不高兴什么,也许它能从其中找到一线生机,紧接着它听到了一个可怖的名字:“乌黯之君,”魅魔抱怨道:“当然,我们的君王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把他的下属踢开,自己去主物质位面玩儿,但我不希望这种爱好也被他的儿女继承到,难道就不会有人召唤费瑞克希尔吗?”魅魔怒气冲冲地说:“她凭什么给我一蹄子——那是我的卷轴,我的主人!我需要灵魂,需要男人,需要享乐!无底深渊在下,我需要痛痛快快的杀戮!”

小魔鬼几乎绝望得说不出话来了,如果刚才它还有着一丝奢望的话,那么现在它已经连续听到了两个危险至极的名字,魅魔不会放它走,因为这意味着她的抱怨会传到格拉兹特的耳朵中,或许还有乌黯之君的女儿费瑞克希尔的,即便格拉兹特不做什么,费瑞克希尔也会因为这个惩罚她的——费瑞克希尔虽然不是某一个层面的领主或是君王,但她的父亲曾经为了她将财富女神沃金劫掠到自己的领地上,每天给她喝神祗的鲜血,虽然之后因为沃金将神性寄托在了另外一个地方,而没有被费瑞克希尔取而代之,但费瑞克希尔也已经一跃成为屈指可数的大恶魔,她虽然还是一个魅魔,却已经是她父亲麾下最得力的刺客,就连深渊炼魔也未必敢于正面刚上这位,更别是这样一个小小魅魔了。

正如小魔鬼所预料的,它最后被魅魔撕碎,吞吃,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

对于恶魔,或是魔鬼来说,这是最安全妥当的处理方式——如果恶魔,或是魔鬼在主物质位面被摧毁,一百年后,它们会在无底深渊中再生,但如果它们是在无底深渊被杀,以及被吞噬,那么它们的躯体与灵魂将会被转化为吞噬者的力量,那样它们就永远不可能再出现在你所知道或是不知道的某一处,那是永恒的消失,即便是大许愿术也无法挽回。

而被这位魅魔所诟病不止的费瑞克希尔已经来到了恶魔与魔鬼所期望能够踏足的主物质位面,她的面前是一蓬深灰色的浓烟,浓烟翻滚着,就像乌云中跳跃着闪电那样里面同样有着金色与红色的电光四下流窜,浓烟有时会变得十分厚重,就像是一种固体,但有些时候,它是那样的稀薄,让恶魔可以看到召唤者的面容。

费瑞克希尔毫不费力地辨认出了这个人,就是让她的父亲格拉兹特关注的那个龙裔,“我喜欢这样的黑发。”魅魔刺客喃喃说道,她伸出有着尖长指甲的手指,仿佛要抚摸他的面孔,他们之间的距离看上去只有一张羊皮纸那么薄,但费瑞克希尔知道,在她走出最后一步之前,他既无法碰触到自己,也无法看到自己。

巫妖再次向火中投出一捧混杂着骨灰的香料,烟雾被禁锢在阵法中央,不断地变化着形状。

也许就是一瞬间,又或是比一瞬间更久,他像是听到了一个无比可怕但又令人无法控制想要倾听的声音,又像是嗅到了一股混杂着血腥气味的馥郁芬芳,浓烟违背常理地从下方开始变得透明,一只分趾的蹄子显露出来,蹄子的表面晶莹光滑的就像是雪花石,覆盖在上面的灰黑鬃毛几乎与烟尘混为一体,它看上去和山羊的蹄子很相像,但要大得多。

巫妖不敢相信的是他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一口咕咚着沸水的锅子,不,不,不,他一点也不想吃羊蹄,就算它是麻辣的也不……

第449章魅魔【2】

曾经的不死者将那口锅子远远地抛开,将一瓶骨殖粉末倒入火中,火焰焚烧着它们,呈现出奇特的景象,你能从里面嗅到那种迷乱而又潮湿的爱//欲气息,也能听见粗野而疯狂地喘息与哭泣声,而它们的烟雾分做两处,而后又紧密地交缠在一起——据说这些都是将纵欲而死的男女完整地烤干后碾碎而成的粉末,对魅魔来说就像是人类女性喜欢的没药或是檀香气味那样令人心旷神怡。

或许正是它起到了最后的作用,烟雾从不足膝盖高的地方开始缓慢地消散,羊蹄之上的部分显露了出来,那些柔滑的鬃毛和大部分魅魔一样是卷曲着的,最下方是古铜黑色的,但到了小腿的部分就开始变浅,绒毛的部分则如同沼泽上的雾气那样只有浅淡的鸽子灰色,而那些没有被鬃毛覆盖着的地方,是光滑的,但奇异的不是白色、褐色或是金色的皮肤,而是一种近似于昏暗天色的灰蓝色——她的髌骨微微凸出,轮廓就像是一个巨龙的后脑,往上是丰满而又紧致的大腿,和许多魅魔那样,她没有穿着靴子或是其他鞋子,也没有紧身裤和裙子,她的腿是完全暴露在外面的,紧身的铁黑色皮衣深深地勒入腹部与腿交接的沟壑,显露出一对圆润向上的美妙弧线——她的小腹没有如许多人类女性那样平坦,或者凹陷下去,反而有着一种极具诱惑力的丰润;腰肢,就南方诸国的人们来说,也似乎不够纤细,但它是……强壮的,几乎让人一看到它就想到它会在床榻之上发挥出多么大的效用;腰肢之上是一双抱在一起的手臂,一个魅魔惯用的傲慢姿态,手臂和身体一样被不知名的黑色皮革紧紧地包裹着,就像蛇身上的一层皮肤,它在金色的火光下泛着一层层涟漪般的光,直到上臂的后半部分才告结束。之后,从胸前的第二根还是第三根肋骨开始,你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毫无遮蔽的,那是一片令人难以忘怀的美景……尤其是肩部嶙峋的骨头,更是凸显了这一点——魅魔也有着双翼,它们看上去就像是蝙蝠的膜翼,十分地小巧,单薄,但很显然,魅魔无需凭借着肌肉的力量起飞,她们能够飞翔在空中,更多的是因为她们是恶魔。

没有真正见到过魅魔的人或许会有一种固执的误会,那就是以为魅魔都是些美丽的少女——事实上并非如此,归根结底,她们终究是恶魔,所以正如我们之前描写的,她们身上的非人特质总是多余类人的,除了灰蓝色的皮肤之外,这位可敬的魅魔女士更是有着一双金黄色的眼睛与蛇一般的竖线瞳仁,她的轮廓虽然完美无缺,但有着人类所不可能有的棱角与尖锐,她的发色是一种僵冷的青白色,像是岩石上覆盖着的薄霜。

但魅魔为之骄傲,并作为倚靠的,当然不可能是人类所以为的那种美,而是她们最强有力的武器——也就是她们的魅力,总有人将美丽与魅力混为一谈,巫妖必须说这真是大错特错,美丽总是转瞬即逝,只有魅力方能永恒,并且不会因为外界的原因而轻易损毁或是流失,就像吟游诗人的长篇诗歌中所描述的那些英雄,他们无不伤痕累累,饱经风霜,甚至不再青春健康,但他们的魅力还是能够让最美丽的少女与最俊美的少年为之黯然失色。

而魅魔所拥有的也正是这种可怕而又神奇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有着如此之多,曾经强大而又睿智的人类虽然知道她们的危险却仍然一再而,而再三地跌落到她们的陷阱与阴谋中去的缘故。

巫妖一看到被召唤者所携带的武器,就知道自己的召唤出了问题——普通的魅魔是不会被允许佩戴着格拉兹特的标志的,而这个魅魔腰间却悬挂着一柄蛇形的短剑,而格拉兹特最惯用的一柄武器就是可以喷溅酸液的蛇形巨剑,虽然他在主物质位面的牧师虽然有时候也会佩戴着蛇形武器表示对格拉兹特的崇敬,但那必然与格拉兹特的巨剑在格式上有着鲜明的区别,不然这完全会被视为一种挑衅与逾越——他现在只能希望这个魅魔恰好就是这位六指黑色恶魔的情人,格拉兹特这个恶魔中的异类对他宠爱的人总是相当宽容的。

不过他记得好像他还是个小骨头架子的时候在不死者们的午夜茶会上听说格拉兹特才因为身边出现了一个曾经是他情人的刺客,而将天鹅之域【这里聚集着格拉兹特所有的宠儿】中的魅魔,男魅魔以及六臂蛇魔等等全都杀死了,他们的幽魂被拘禁在那片曾经的乐土上,来来回回,哀嚎不已,期待着他们的主人能够再次临幸他们。

如果不是格拉兹特的情人,那么除去那几个身有要责的子女,那么剩下的唯一一个,可能有时间,也有自由可以应召唤而出现在主物质位面的大概只有一个恶魔了——格拉兹特的女儿费瑞克希尔,他曾经希望她能够取代沃金成为财富女神,但因为种种原因,他失败了,但这不妨碍他将挫败感倾泻到费瑞克希尔身上,虽然费瑞克希尔因为吮吸了大量的神血而变得更为强壮,但她迄今为止,还只是她父亲麾下的一个刺客,而不是如她的兄弟姐妹那样有着一个层面或是一个地区的控制权。

巫妖在识海中深深地叹了口气,但他的双肩上已经搭上了一双手指细长却有力的手,魅魔的身体和其他恶魔那样有着可以与熔岩媲美的高温,她们身上的气息就像是硫磺在燃烧,但她们靠近你的时候,那股凶猛的火焰可以透过你的衣服,皮肤和血肉一直灼烫到你的灵魂——费瑞克希尔聚精会神地打量着这个术士,他身上除了那件朱红色丝绒的长袍之外,还有着一种让她很不舒服的气息,她伸出舌头,轻轻地舔抿了一下空气——魅魔的舌头比巫妖在“红肚子”浴室见到的两位蛇女更长,也更薄和宽,前端突然变细,变长,可以轻而易举地刺入一侧的耳朵,再从另一侧伸出来。

“你穿了什么来迎接我?”费瑞克希尔柔声说,她对这位召唤者的外表是满意的,他有着如同无底深渊般的黑发与黑色的眼睛,他的皮肤十分地苍白,身材颀长,略有些单薄,但他毕竟还是个龙裔,隔着血肉和皮肤她也能感觉到蕴藏在身体深处的勃勃生机,她抬起双手,皮质的手套就像是蛇类褪下的皮肤那样裂开,往后卷,露出她青黑色的指甲,这些指甲就像是破开花瓣的剪子那样刺入克瑞玛尔的长袍,把它从主人的肩膀上撕开,露出里面的白袍。

“这是什么鬼?”费瑞克希尔神情古怪地说:“一个龙裔,一个术士,为什么要穿着一件白袍?”

“那是一个战利品,”巫妖从容不迫地说,“从一个泰尔的追随者那里得来。”

“确实值得保存,”魅魔表示同意,“但现在我们可不需要它。”

“一切谨遵您的意旨。”巫妖和缓地说,魅魔放在他肩膀上的力道略微轻了一点,改而轻轻地推着他,曾经的不死者向后退了一步,将身上的红色长袍,连同着白色的及膝袍子一起丢在地上。

“我希望我们能够得到快乐。”费瑞克希尔赞赏地看着这具躯体,它很年轻,当然,龙裔可以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年轻,而且强壮,那些肌肉在长袍的遮蔽下并不明显,但现在这位召唤者身上只剩下了丝绸的长内衣,因为用于召唤的房间必定是密闭的,并且点燃着数量众多的蜡烛与火堆的关系,房间里的温度很高,所以这件衣服已经被汗液浸透了,紧贴在身上,魅魔所要看见的每样东西都是那样地清晰可辨,她随意地解下自己的武器,也许是无意,也许是有意的,那柄无鞘的蛇形短剑正好戳穿了那两件无辜的长袍,用于防护的魔法符文闪过了一阵细微的蓝白色光芒,但对于这柄可能出自于格拉兹特之手的武器,就连泰尔的赐予也无法完全防御,遑论格瑞纳达术士的作品——短剑刺入地面,深至没柄。

弗瑞克希尔背过手去拉开皮衣的系带,虽然她也可以让它如同手套那样自行退去,但显然这样会更有趣味——皮衣的系带在脊背的位置,系带一松开,胸口的位置就猛地弹了开来,魅魔将手臂拢向身前,她身上仅有的遮蔽物就这样轻轻地落在了羊蹄前。

只要是男性,又或者是女性,只要曾经和魅魔们有过哪怕一次纵情的享乐——他们就很难再从其他生物身上得到可以与之媲美的乐趣了。那种放纵是疯狂的,暴躁的,毫无节制的,没有丝毫道德或是法律可以限制……也没有什么可以取代,比一个少女渴求情人的拥抱更甚,比一个婴儿渴求母亲的乳汁更甚,比一个信徒渴求神祗的眷顾更甚——一些施法者,或是有权利命令施法者为自己服务的国王或是大公,就是这么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生命耗费在一个恶魔身上,而她们可以得到所有她们想要得到的东西……钱财、血肉、情感以及灵魂。

而要将自己的灵魂与肉体区分开来,既不会激怒一个应召唤而来的魅魔,又不会因为失去对自己的控制而完全沦落成魅魔的玩具,这种做法要比上一种更艰难,也更危险,魅魔是贪婪的,她绝不会因为得到了一样而舍弃另一样——费瑞克希尔的双臂支在巫妖的胸前,几乎让他无法呼吸——她打开膜翼,居高临下,膝盖分开,夹住他的腰,而身后的长尾就像是有着自己意志似的缠绕在巫妖的脚踝上,而后沿着脚踝徐徐向上,摩擦着他的膝弯,那片即便是在男子身上也同样柔嫩敏感的皮肤,不仅如此,她还竖起尾巴,用尾巴尖端隐藏的毒针试探地戳刺它,那里有一条大血管经过,“如果我注入毒液的话,”费瑞克希尔俯身亲昵地说道:“你只要一个瞬间就会死去了。”在感觉到身下的躯体不受控制地猛然一跳的时候,她就像是个无知的幼儿那样咯咯地笑起来。

“我喜欢这个样子,”格拉兹特的女儿说:“紧张一些,我的爱人,让我感觉到你的力量。”她甜蜜地亲吻了一下施法者的面颊,舌头从他的喉咙一直滑动到他的耳后,“你身上有着一种非常迷人的气味,”她说:“我可以喝一点你的血吗?我发誓只是一点。”

她没有等待召唤者的回答,就将舌头伸进了对方的口腔,她的舌头在碰触到湿热的黏膜时猛地卷起来,变成一个刺针,而就在她想要刺入那个脆弱的地方大朵快颐的时候……魅魔突然从巫妖的身体上跳了起来,她的神色变得狂怒而可怕,有深黑色的血从她的舌尖上滴落下来,落在地面上,坚硬的石头顿时变成了马蜂窝。

“你在干什么!”费瑞克希尔嘶喊道:“你要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术士!你在拒绝一个魅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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