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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航行的途中,他不止一次地祈祷过,虽然他也不知道该向谁祈祷,盗贼之神玛斯克就是这笔交易的主使者,而罗萨达,伊尔摩特以及泰尔三位善神则是这笔交易的受害者,至于风暴之神塔洛斯,祈祷是需要祈祷的,但他能够放手让船只平静地走完这一程,就足够令人宽慰的了,多余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打搅这位暴躁的神祗了,何况,德雷克可以猜到,玛斯克也一定不会高兴自己的事情被其他神祗听见——或许弗罗?德雷克想到这点的时候都几乎要笑了。
他也有想到过向阴谋之神希瑞克祈祷,但他仅仅设想了一下,就只觉得毛骨悚然,他也和希瑞克的信徒与牧师打过交道,但如果说玛斯克的信徒都是一些杂种混球,那么希瑞克的信徒大概就都是一兜疯子,他们的存在就像是一个乌黑的泥沼,它不停地旋转着,将所有敢于碰触它的人拖下去,没人可以从这个漩涡中脱身,没有人。
他或许还可以向死亡之神克蓝沃祈祷,可惜的是他要去的地方,所要见的可能是死亡之神克蓝沃最为深恶痛绝的一群,他无法想象自己若是真的不幸\幸运地将克蓝沃的视线拉到七十七群岛与自己身上,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也许是往无底深渊。
最后德雷克只能向财富之神沃金祈祷,许诺了她每年一万枚金币的奉献或是更多。
但金币带来的些许安慰最后只能在死亡的威胁下悄然消散,德雷克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的……灰袍,在拉起的兜帽下面,闪烁着红色的微光,海风吹起宽袖与袍角,露出了枯干的肢体与……森森白骨,德雷克根本没有办法说话,或是动作,他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不是距离死亡有多么近,而是正沉沦在死亡之中——上百个巫妖们的恐怖光环累加在一起的时候,即便是个圣骑士也会为之颤簌,失去战斗的意志,何况德雷克只是一个凡人,他没有当即死亡——就像他的船员,完全是因为他周身的护符与魔法宝石。
还有他打开的手掌,里面用磷粉写着那个奇特的名字,一个巫妖飘过来低头看了一下,向他的导师无声地通报——在得到导师的回复后,巫妖们远离了这个幸运的人类,开始将他们的货物搬运到七十七群岛上去。
——我可真想截留一个啊,巫妖之一用心灵法术“说”,七十七群岛上很久没有这样的好货色了。
——埃戴尔那。
——我还有一百枚相当出色的灵魂宝石,或许我们可以……
——埃戴尔那。
——但你难道不觉得,比起这些,用孩子与女人来召唤那位更为合适吗?
——埃戴尔那。
——我们能不能不说埃戴尔那?
——导师?
——我们还是说会埃戴尔那吧……
————
德雷克很久之后才醒来,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投射下来,但他还是觉得很冷——然后他看到了一个袍角飞扬——流苏一般的袍角,还有让他眼睛感到了一阵剧痛的光裸的双腿……就和包着一层皮肤的骨头别无二致,他不由得暗中诅咒施法者们在长袍内不穿着任何衣物的古怪传统。他思考的过于认真,当一个声音突然在脑中响起的时候,如果不是手足麻痹,德雷克一定会跳起来,如同字面意义的那样。
——你感觉怎么样?那个巫妖问。
“很好。”德雷克艰难地说:“我很好。”
巫妖微微颌首,显然这个人类没有给他找来更多的麻烦让他心情不错——你可以回去了,他说。
然后他挥动手指,德雷克就从地面上突然产生的一个黑洞中掉了进去。他会落在亚速尔岛上,但具体是什么地方……嗯,就连施放了这个法术的人也不知道,但既然他已经足够走运了……
第684章回归【11】
高地诺曼的国王与王后第三次来到王都的弗罗神殿,祭献这位曾经掌握着人们爱情,婚姻与生育的伟大女神的时候,他们得到了他们应有的回报。
比起前两次的公开祭献,第三次的祭献简单又短暂,就连祭献的物品也从肥美的牲畜,色彩绚丽的丝绸,与闪烁着晨光之色的金币变成了普通的香豌豆花与麦穗,前来迎接国王与王后,接受祭品的牧师也令人围观的人们大失所望,这些牧师的脸不但陌生,而且简直称得上是平庸,而且她们甚至没有穿上能够勾勒身材的丝衣,而是套着一件灰褐色的长袍,长袍没有腰带,也没有刺绣与宝石点缀,更不用说男人们时常为之津津乐道的金铃——虽然现在的弗罗牧师已经很少再佩戴这种饰物了,但在她们接待富有或是有权势之人的时候,还是会用这些小手段来博得她们的欢心。
不过用男性的锐利眼光来看,这些新的弗罗牧师即便穿上丝衣,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因为她们的面颊太圆润了,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叠在一起的下巴,可以想象,她们隐藏在灰褐色长袍之中的躯体也不会玲珑有致,不过他们对新牧师的兴趣缺缺正中阿芙拉下怀——黑发龙裔在前往无底深渊之前,曾经希望她能够再次矗立起弗罗在人们心中的位置——如果只是如同变故发生之前,这倒是一点也不难,因为阿芙拉拥有着不下三条平静而又顺畅的航线的关系,那些奴隶商人,不用召唤就会一个个地爬到她的脚下,希望能够获得这位小小的女性领主的些许青睐。让他们去找,无论是以百计,还是以千计,只要阿芙拉还需要,奴隶商人们就会源源不断地为她提供美貌的少女或是可爱的少女。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她付出很少的一些费用,将那些倾颓或是被挪作他用的神殿重新整理出来,将新的牧师塞进去,那些几乎被欲望操控了所有身心的男性就会立刻趋之若鹜,只需短短数月,就能为她积敛起巨大的财富。
但这些是阿芙拉的监护人所希望看到的吗?阿芙拉一点也不那么认为,“他”,阿芙拉是说,那个温和又固执的老好人可不会那么认为——想想看他在崇尚血腥与冷酷的格瑞纳达就能以他的工程拯救下数万人的性命,而那个时候他甚至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安然无忧,这不是那些只会动用口舌或是笔纸的伪善之人能够做得出的,有多少人都在诅咒和期望他失去格瑞第的宠幸?别忘记阿芙拉在格瑞第的神殿中苟延残喘了多久,因为她的弱小,她的卑微,她的血统,那些女性牧师在高谈阔论的时候根本不会回避她,谁会在意一只瑟缩怯弱的小老鼠呢?
在很小的时候,阿芙拉曾经天真地【那个时候她确实这么认为】,期望过自己也能够获得这位大人的拯救,但她很快就绝望了——她开始学会吃同样身为学徒的那些人的血,虽然她们几乎都有着龙血,又或是恶魔或是魔鬼的血统,但阿芙拉总能杀死她们,夺取她们的资源,并且很好地把自己隐藏起来——有些时候,阿芙拉也会思考她是否继承了她的父亲的天赋,才能做到这个程度——在没有任何人给予教导与指引的前提下。问题是,这条狭窄的求生之路也很快走到了尽头,她的房间里原先有十二名学徒,后来只剩下了五名,包括她自己,这个损耗率引起了主任牧师的注意,虽然她们是变相地鼓励学徒相互攻击以挑选出其中最为优质的一个的,但剩下的学徒中似乎并没有她们所以为有的那种卓越之人。
阿芙拉几乎能够感到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正在收紧,格瑞纳达人相互攻击牧师们只会乐见其成,但阿芙拉,虽然她有着一个牧师学徒的名义,但没有龙血的人类在蜂巢中永远只能是个奴隶。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被发现了,但惩罚确实就犹如雷霆一般地迅速降临了,她被选中作为一个术士的实验品,她害怕的浑身发抖,整夜无法入眠,但她也知道祈求是没有用处的,她被提出了原有的房间,然后被交给了一个年长的牧师,牧师把她带出了神殿——她还是第一次踏出神殿,看到街道与外面的建筑。阿芙拉回忆过那时的场景,不那么意外地发现记忆中那些应该引起一个从未来到过外界的女孩的注意力,林林种种的新鲜玩意儿,几乎没有什么鲜明的印迹——那时候阿芙拉的心中满是恐惧,充填在头脑中的都是一些残酷而又血腥的场面,在格瑞纳达,可不是只有术士们乐于尝试各种实验与魔法的,牧师们也是如此,她们可以将一个男性与一个女性对半切开,然后缝合在一起,又或是在人类的身体上移植动物的肢体,这些实验体都存活不了几天,但能够让她们在严酷的试炼间隙中获得一点乐趣——阿芙拉就曾经不止一次地去房间做“清理”,偶尔她还会遇到尚未完全死去的实验体,她不知道这是个陷阱,还是无意为之,但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动用过她简直可以称得上微薄如纸的怜悯之心。
她被带到克瑞玛尔面前,她曾经以为这是一个结束,但她错了,这是一个开始。
像是这样的一个人,一定会对弗罗的现有教义蹙眉吧,而且阿芙拉很清楚,现有的弗罗教义被格瑞第的牧师篡改了许多,毕竟她的监护人曾经和她详细地阐述过弗罗的真实教义,也就是数百年前弗罗的牧师们所遵从的那个——虽然异界的灵魂的初始用意只是让阿芙拉进一步地了解她的母亲,它可不想让阿芙拉认为她的母亲就是一个娼妓而已,所以它想了想后,就将精灵游侠凯瑞本和他说过的那些东西一股脑儿地倾倒给了阿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