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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的灵魂已经顾不上抱怨同居者不合时宜的延迟。他堪称狼狈地从巨蜥蜴的爪子下面翻滚着逃开,那只大爪子几乎是擦着他的耳朵落下的——但那条就像是弹簧一样灵活的脖子随即就将蜥蜴的头颅送到了他面前,两排森然惨白的钩齿咔地一声合紧,以为自己再一次侥幸闪避成功的异界灵魂只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就被吊了起来。
巨蜥蜴咬住了他的及膝袍,泰尔的馈赠在这个紧要时刻展露出了值得两个位面的纤维布料都要为之骄傲的质量,它居然没被撕裂,只是在巨蜥蜴的牙齿间皱叠成一团,黑发的施法者以一个古怪可笑的姿态被倒悬在半空中,幸好异界的灵魂无法做到如某些法师那样在长袍下面不穿紧身裤,暂时还不致于来个坦诚相见式的大曝光。
“看来我们的赌局已经有结果了。”东冠领主的长子说,而他的弟弟,第三个或是第四个,毫不犹豫地打掉了他的手:“还没到最后呢。”他现在可一点也不畏惧他的长兄了,在侧岛损兵折将的人中就有长子一个,他如今的军队数量已经缩减到原有的三分之一,正亟需更多的金币与宝石。
“你觉得呢,达达,”亚摩斯亲密地喊道:“你觉得你的主人能够再坚持多久?”他指着一盏精巧的,只有婴儿拳头那么大的秘银沙漏,里面存放的不是沙子而是细碎的坚石,在日光的照耀下就像燃烧的火焰那样熠熠生辉:“倒转一次,还是两次?”
达达沉默着看向被法师们投放到空中,供领主及领主之子欣赏玩乐的情景,女性术士变化的巨蜥蜴摇晃着脑袋,企图用自己的爪子去撕碎悬挂在嘴边的食物,而黑发的施法者每每都能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躲开。
“杀了他,”领主的长子吼叫到,他的面孔因为过多的蜜酒而变得赤红,他挥舞着拳头,双脚用力地踩着女奴柔软的腹部:“杀了他,娜迦,我会给你宝石。给你金币,还有奴隶,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只有领主身边的大宦官才能探查到掠过领主眼底的一丝不快。“我的长子押了多少?”他问。
“四分之一个千人队。”大宦官说,意思是说那笔赌注足以用来雇佣与武装四分之一的千人为单位的军队。
东冠唯一的主人嘲弄地撅了撅嘴。“让娜迦不要那么着急,”他说:“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让他们把海豚引进来……别让祭典太单调了。”
大宦官领命退下,不一会儿,那些年轻的宦官们忙碌了起来,赤身裸体的奴隶们被一个个地推送进海水里,海水被阳光晒得十分温暖,固定着他们的木桩也被打磨的极其光滑,因为不到需要引来鲨鱼的时刻最好不要让他们过早地流血——但海豚们已经被熟练的宦官们用小鱼群引诱过来了。它们看上去可爱至极,就像个孩子般的天真无邪,宦官们将手伸入海水,它们会用光溜溜的圆脑袋顶着他们的手掌。
姬儿身边的女奴已经无法忍耐地哭泣了起来,姬儿与另一个女奴碰了碰眼神就相互躲避开了,她们一看就知道对方也是不甘于默默死亡的那种人,但除了姬儿之外,每个女奴的身体都已经被那种奇异的香料毁坏了,她们的力气甚至比不上一只矫健的成年猫,而固定她们的绳索是浸过了油脂的牛皮绳。或许男性奴隶能够挣脱,但男性奴隶都是从“牛马”中挑选出来的,他们摆动着身躯。但不是为了求生,而是因为看到了女性,在他们干瘪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两种欲求,对于女性的渴望就是其中的一种。
一只海豚围绕着姬儿打转,贴着她蹭来蹭去,宦官们投放在海水中的药剂让它欲求勃发,它兴致勃勃地叫唤着,不断地与温暖的人体相互摩擦纠缠。
在绝望的哭泣与尖叫声中。姬儿低下头去,她的面孔在青蓝色的海水中就像死去的珊瑚虫那样灰白。她朝水里吐气,形成一串串透明的泡泡。引起了那只海豚的注意,它虽然已经被人类的药剂弄混了思想,但好玩的天性还是短暂地占据了上风,它回赠了姬儿一串泡泡——人类的女性在海水中展露出一个笑容,虽然海豚无法理解其中的涵义——在它距离姬儿足够近的时候,姬儿面目狰狞地张开了嘴,恶狠狠地在那块浅灰色的皮肤上咬了一口。
海豚尖叫了一声,海豚的皮肤当然不会如同人类那样脆弱,但那层有着无数中空凸起的外层皮肤能够感觉到最微小的水流变化,与其说是皮肤倒不是说是一层感应压力膜,姬儿对它造成不了上海,但确实把它吓了一跳,它飞快地游开了。
但姬儿知道,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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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修提起双剑,剑身在一个士兵的颈部交会,一下子就斩断了他的脖子。
“我们距离那儿还有多远?”
亚戴尔低头瞥了一眼悬挂在衬衫里面的挂坠,挂坠上的宝石闪烁着:“不足五百尺了。”他随手撕开一个卷轴,一团魔法制造的雾气遮挡住了追踪者的眼睛。
“我可以知道那是什么吗?”骑士修说,一边在士兵的外套上擦拭剑身上的血迹:“法师让你找寻的东西。”
“不能说是东西,”亚戴尔说:“事实上,它应该是个祭台。”
“罗萨达的?”
“不,”亚戴尔露出一个顽皮的笑容:“风暴之神塔洛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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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盗贼葛兰已经被带到了塔洛斯的追随者面前。
东冠的主人慷慨地为塔洛斯的侍从们预备了一个岛屿,岛屿虽然细小,但植被茂密,还有淡水,领主又赠与了数以千计的奴隶,单靠这些奴隶的供养,风暴之神的牧师就能享受到会让他们的同僚嫉妒不已的奢靡生活,他们从不觉得东冠的领主对塔洛斯有什么不尊敬的地方,当然,他们很少出现在东冠或是其他岛屿,塔洛斯固然狂暴,但对尊崇与信仰他的人还是颇为宽容的,他的牧师就经常受命去摧毁那些敢于与塔洛斯的信徒为敌的人的居所与生命——每过十天,也就是既定的祭日,东冠的领主也能为他们寻找到适合的目标,或是摧毁一座高塔,或是剿灭一个小村,又或是颠覆一整条船队,这让他们省下了不少多余的心力,而且领主每次来到塔洛斯的神殿,也会带来丰厚珍贵的祭献。
“是谁让我来?”盗贼在鞠了一个躬后说:“还能是谁呢,当然是我们最为强大而可敬的风暴与海洋之神,诞生于光和暗之中的塔洛斯。”
第266章祭典【10】
“他不可信。”一个身着黑衣的牧师说,他有着一个尖瘦的鼻子,面色发黄,两只眼睛就像是鲨鱼那样冷酷无情:“我见过他,他是比维斯的弟子,那个黑发的法师的随从,和一个精灵与圣骑混在一块儿。”
“一个堕落的圣骑,”盗贼分辨道:“而我的主人是个法师,不是精灵,并且这一切都不影响我信仰塔洛斯。”
“可敬的我神可不会容留一个三心二意的小贼,”另一个牧师嘲讽道:“无论你的主人想让你干什么,很遗憾,他都要失去这么个忠心耿耿的奴隶了。”他向穿着蓝白色长袍的主任牧师投去一瞥,葛兰知道他是在征求主任牧师的同意,接下来不是一道闪电就是一团火焰,他立即举起双手,展开手掌,一枚亮闪闪的东西从他的指缝中掉出来,悬挂在他的手腕附近:“我恳求您们,”盗贼大声地说:“只要您们看上一眼,就能明白我所说的并非虚言。”
牧师停下了他的动作,在主任牧师的示意下,他走近盗贼,抓起那枚纹章,这枚纹章是黑铁制成的,在他们的卫士搜过不速之客的全身,收缴了不下一打武器后把它留了下来,因为它就是块微缩的马蹄铁,在海上求生旅行的人们常会佩戴这种饰物以求平安,因为不属于任何神祗他们就让它留在盗贼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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