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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行善唔了一声:
“闲时玩玩而已,当不得真。”
姜承又转向另一幅山水画,也是钟行善画的,虽比不上名家作品,却也颇见功力。
正逐一欣赏间,罗四虎提着一壶开水进来,姜承拾起杯,用手擦了擦,接过水壶,将沸水倒进去,再用壶盖覆住杯口。
钟行善等人皆是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姜承,不知道他要弄什么玄虚。
“待贫道揭开壶盖,必有云朵冉冉升出。”
说罢,姜承掀开壶盖,果见一朵白云飘了出来,蒸腾上浮,久久不散。
在场众人全都瞪大了眼睛,杯中冒出水汽不足为怪,但状似祥云,聚而不散,就罕见罕闻了。
钟行善咽了口唾沫,问道:
“请问真人,这是什么法术?”
姜承道:
“水乃至纯至洁之物,与天、地并列三官,所谓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云乃祥瑞之物,水气化作白云,说明庄内藏污纳垢,有妖邪作祟。”
钟行善望向司空沧海和钟声,两人也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钟行善道:“那请真人说说,敝庄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姜承捻须道:“这个还不好说,要测一测才知。”
苏易烟拿出罗盘,煞有介事地测了半天,道:“师父,偏西方煞气最重。”
姜承道:“徒儿,当先引路。庄主,请随我来。”
众人这时已经信了七八成,见师徒俩出门,全都跟在后面。
苏易烟手擎罗盘,按照姜承所说的方位,来到那坐小院外,正要推门而入,司空沧海忽一闪身,横刀拦住她:
“这里是山庄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内!”
苏易烟看一眼钟行善,再看向姜承,为难地道:
“师父,妖孽就藏在里面。”
钟声道:“里面只有二夫人,哪来的妖孽?”
钟声口中的二夫人,无疑便是夏竹,姜承没错猜错,此女果然住在这里。
姜承望着院内的阁楼,问道:“夫人独居于此?”
钟行善道:“已有十年了。”
姜承点了点头,沉吟着道:
“难怪!女人阳气不足,此地便成了庄内阴气最重的地方,很容易被妖邪乘隙。据贫道观察,贵庄定有人惨遭横死,而且绝非一条人命。”
“这……”
钟行善瞥一眼姜承,黑纱下的脸闪过一丝恐慌,缓了口气,才接着道:
“道长有所不知,十年前发生过一桩惨祸,我夫人和两个孩儿死于非命,道长所说的妖孽,难道是他们?”
“既有惨祸,便有冤魂,还请庄主容我入内,一查究竟。”
姜承注视着钟行善,可是隔着黑纱,却难以看到他的表情变化。
钟行善略作沉吟,又重新打量了姜承一番:
“道长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