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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橙道:“苍前辈心中记挂师妹,伤势尚未痊愈便辞别那个贱人……”
怀不渝打断姜小橙的话,低声说道:“她……她不是贱人,是……是女侠!”
姜小橙道:“是,是,不是贱人是女侠。苍前辈辞别了那位女侠,匆匆赶回参商阁去找他师妹,想把事情解释清楚。谁知她大师妹竟不肯谅解,不容他开口,见面就是一剑……”
“好一剑,那一剑刺得好狠啊,刺穿了师兄的肩头,鲜血像泉水一样涌出来,师兄却一动也不动,硬挨了那一剑……”
怀不渝仿佛又回到了五十年前那个凄风苦雨的黄昏,双目失神,呆呆地望着门外的大雪,自言自语地道:
“我为什么不肯听师兄解释呢?我为什么会刺伤了师兄还独自离去,丢下他不管?师兄,我对不起你,我好悔好悔啊……”
怀不渝原来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因误以为遭受背叛,悲愤过度才性情大变,成了后来这种样子。
现在回想起往事,怀不渝明白了事情真相,心中又痛又悔,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良久之后,怀不渝才忍住眼泪,抬头问道:
“后来呢?柳凤妖后来怎么样了?”
姜小橙垂头叹息道:“柳女侠已经死了”
怀不渝大惊失色,急忙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姜小橙道:“柳女侠素有反抗阿卑,救民于水火之中的雄心壮志。不久前,阿卑围困襄淮城,柳女侠深夜孤身潜入阿卑军营,刺杀阿卑统帅斯钦巴日,不料中了埋伏,被斯钦巴日的贴身侍卫带领高手团团围住。没想到,侍卫营总管竟是苍半妖。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人一场恶战,终于两败俱伤,同归于尽。”
“柳凤妖,柳女侠,我无端怀疑你,让你受尽委屈,我……我对不起你……”
怀不渝掩面悲泣,愧疚之情溢于言表,浑然忘了眼前的一切。
就在姜小橙向怀不渝娓娓讲述这段武林旧事的同时,鄂百川已运气调息恢复了体力,一边替元人雄解开被封的穴道,包扎颈后的伤口,一边暗中估量店中的局势。
鄂百川老谋深算,行事谨慎,在进入山野小店之后,发现大理寺铁捕也在其中,便准备暗中将其除去。
可店里除了四个大理寺铁捕之外,竟然还有三个躲避雷雨的蟠龙寺和尚,又接踵而至雷家兄弟,后来又闯进来一行莫测高深的年轻人。
因此鄂百川不敢犯险,只好约束同伙,静观其变,拖延时间,等待正匆匆赶来的援兵。
大理寺铁捕本也想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鄂百川,但却心存顾忌,迟迟不敢动手。
他们顾忌的不是鄂百川一伙,鄂百川一伙虽然个个武功精绝,但他们自信凭自己的实力尚能应付。
他们和鄂百川一样,顾忌的也还是那三个蟠龙寺和尚、雷家兄弟和易容换貌的姜小橙一行。
如果这十一个人也是鄂百川的同伙,自己以寡敌众,无异以卵击石,绝无侥幸的希望,所以也一直不敢妄动。
直到三个蟠龙寺和尚、雷家兄弟同鄂百川一伙已经打了起来,他们还担心是对方故布疑阵,害怕中了鄂百川的诱敌之计,依旧不动声色,冷眼旁观,等待时机。
双方都顾忌重重,僵持在这白虎山脉的山野小店之中,不是因为胆小怕死,而是因为都肩负着探寻星殒谷的重任,不敢轻举妄动。
而现在,情况已发生了变化,三个蟠龙寺和尚和雷家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已经退出客店了,而怀不渝仍然与姜小橙僵持在一起
鄂百川心中暗暗估量,自己不论人数还是实力,都已大大超过对方,何况他还早已布下了连元人雄和丁四娘也不知道的绝招!
时机已经成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鄂百川决定抓紧时机,立即动手,轻咳一声,对元人雄和丁四娘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病老鸹邢天寿等人的想法也与鄂百川的想法大致相同。
蟠龙寺的和尚和雷家兄弟已走,看来姜小橙也并非鄂百川的同伙,如果真的动起手来,虽然未必肯站在自己一方,至少不会帮鄂百川的忙。
先前的顾忌已经消除,敌我形势已经分明。四人对四人,双方人数相等。从刚才鄂百川一伙同蟠龙寺和尚交手的情况看,自己的实力已稳占上风。
动手的时机已经来到,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邢天寿放下酒杯,对同伴们点点头,通知他们作好进攻的准备。
邢天寿的暗号刚刚发生,鄂百川已抢先一步站起身来,大声叫道:
“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