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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对方一口道破江跃他们的来历,虽然没直指他们就是乱党,却也暗暗说他们跟乱党有勾结。按理说,江跃应该反应激烈,很紧张才对。
可江跃却出奇的冷静,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慌乱的样子。这种平稳的情绪,倒也影响到了江樵和三狗。
本来二人多少有些不安,可看到江跃那冷静的表现和应答,他们本来有些慌张的心态,也一下子得到了抚平。
“大人真爱说笑,这天底下的乱党除非瞎了眼睛,否则怎会看上几个蘑菇人?”江跃依旧回答得十分得体,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在冷眼观察对方。
他心里也觉得奇怪,对方这个反应,的确有些蹊跷。按照他官方大佬的立场,如果真的怀疑他们跟乱党有关,岂非应该带着大批人马来封锁酒馆?并将他们直接扣下,然后拷打逼问?
作为泰坦城邦的衙门大佬,对方完全有这个能力。对付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酒馆老板,还是卑微的蘑菇人,他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做这一切。甚至都不会有人来跟他唱反调,不可能有人出来抱不平。
那他为什么不这么做?
这才是江跃现在心里考虑的问题。要么对方只是开口诈唬,并没有任何实锤的证据。
要么,对方压根就没有要追究他们身份的意思,更对捉拿乱党没有任何兴趣。
否则的话,以对方的身份地位,哪怕是一点点嫌疑,他们以捉拿乱党的名头,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当然,江跃的这个说法,对方显然是没有采信的。不过对方也没有更多的动作,而是好整以暇地压了压手手掌。
“坐,好好坐着,不要紧张。我刚刚还说了,我没穿公服,你们就当闲话一样听听得了。也没说要把你们怎么着,瞧你们紧张的。”对方笑呵呵的,就好像真的在开玩笑一样。
江跃从进入地心世界以来,哪怕是遇到十大黄金族群的人物,也一向应对得体,游刃有余,还从未如此被动过。
感觉节奏完全被对方控制,摸不透对方的深浅。江跃非常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不过这时候他还真不能发作,只能耐心地周旋,试探对方的动机,尝试观察对方的真正意图。
江跃朝三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松一些,不要过于激动,更无须虎视眈眈盯着对方,一副随时要发作翻脸的样子。
如此表现,无疑更容易给对方留下话柄。
对方呵呵一笑,目光从江跃这边滑向三狗。
“这个小兄弟好像有点沉不住气啊,我要是穿着公服来,肯定先从他身上打开缺口。你瞧,他就差把翻脸两个字写在脸上了。要说起来,蘑菇人里头,还真少有这么悍勇的人啊。”
三狗憋着一肚子的火,要不是江跃一直示意,他是真想现场发作。
你知道又咋地,先把你干掉,杀人灭口,咱们来个死无对证。
他甚至都没怎么隐藏这个动机,可这种表现放在蘑菇人身上,无疑是十分突兀的。
你区区一个蘑菇人,哪来的底气杀人灭口?哪来的实力干掉对方?越是如此,反而越容易暴露身份,越给对方留下更多疑点。
哪怕江跃已经全力在示意三狗,可三狗的表现,落在聪明人眼中,已经足够留下太多的证据。
而对方显然也看出来这一点。
也不知道对方是不信三个蘑菇人会对他产生威胁,还是别有依仗,总而言之,对方依旧老神在在地坐着,品尝着杯中美酒,浑然不当一回事似的。
说实话,江跃确实也有些看不透对方的虚实。
不过事到如今,他也知道,今日之事恐怕必须得有个说法。既然三狗都暴露了,也被对方看穿了。
江跃也不解释,示意三狗稳住。
当下举杯道:“大人每一句话都含有深意,偏偏我们这些蘑菇人愚钝,都是直肠子,不太懂大人的深意。我这个兄弟脾气暴躁,受不得冤屈,如有冲撞的地方,还请大人多多海涵。”
反正你不说破,我也不说破。就等你划下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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