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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戎的地盘连通着河西走廊,自从羌戎再次臣服大燕后,商人又再次来往于大燕与西域。
霍翎仔细看了看这些礼物,突然拎起一坛酒闻了闻:“离人归?”
霍世鸣道:“是啊,这种酒入口有青草的苦涩,我们一家人都不喜欢喝。不过我想着你在京中应该很难寻到这种酒,就带了几坛过来。”
除了这些东西,霍世鸣还让霍翎看了看给大皇子的礼物。
孩子年纪还小,所以给孩子准备的,大都是自家人自己做的虎头鞋、肚兜和帽子,还有几块沉甸甸的平安锁。
霍翎看着那几个装着平安锁的匣子,奇道:“怎么准备了三块?”
霍世鸣卖了个关子:“只有一块是我准备的。”
霍翎:“李宜春和周嘉慕?”
霍世鸣道:“就知道瞒不住娘娘。”
霍翎笑了下,让无墨收好东西,她带着霍世鸣去了书房。
刺骨的寒风卷起朵朵雪花,从半开的窗户吹入室内,在进入的瞬间就融为一滴水,落在霍世鸣的手背上。
霍世鸣关好窗户,坐到霍翎下首:“建白都跟我说了。”
“我虽舍不得他,但你这边需要用到他的话,就将他调去燕北吧。到时再从燕羽军里抽调一些人跟他过去,免得他在那边无人可用。”
简单敲定了方建白的事情,霍世鸣问起了另一件事情:“那日在御书房,你示意我提起燕西马政,可是有什么谋划?”
他一个边境将领,御前对奏时,只要回答好军中事务就行。
但霍翎突然问起燕西的变化,又提醒他谈论燕西马政,这些都是超出他职权范围的内容。
霍世鸣回去思考了很久,听见方建白说的那些话后,就猜到霍翎是要对燕西出手做些什么了。
就像她要在燕北布局一样。
霍翎点头:“是有些想法。”
霍世鸣主动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霍翎道:“爹爹那天就回答得很好。”
霍世鸣回想了下那天的谈话,突然了然:看来阿翎的谋划,和羌戎、和李宜春有关。
看霍翎不打算细说,霍世鸣也没有追问。
霍翎换了个话题:“我让爹爹盯着周嘉慕,他这几年有什么异动吗?”
霍世鸣摇头:“没有。我的人一直在盯着他和京中往来的信件,但都没查出什么异常。”
“有一回,我的人与他的人起了不小冲突,他的人十分愤怒,想请他出面与我交涉,他也忍了。就为这事,他手底下不少人都跟他离了心。”
代入周嘉慕的立场,有时候霍世鸣都为他感到憋屈。
担任行唐关副将时,上面有个嚣张跋扈的主将何泰压着。
好不容易当上了行唐关主将,还没来得及威风,就多了个后台比何泰还大的副将。
不过同情归同情,惋惜归惋惜,立场不同,该争还是得争。
霍翎也没太把霍世鸣口中的冲突放在心上。
权势之争,争的已经不是所谓的对错。
甚至说得难听一点,周嘉慕是端王的人,是有可能威胁到她和安儿的“异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