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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他像是想继续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此只绝望地重复道：“你死过了。”

nbsp;nbsp;nbsp;nbsp;他知道了吗？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他只是在等我的坦白、等我亲口告诉他？

nbsp;nbsp;nbsp;nbsp;这个想法甫一进入脑海，就如一枚炸弹在水底引爆，扰的一切思绪全都纷乱起来。

nbsp;nbsp;nbsp;nbsp;等炸弹的余波过去后，我终于抓住了脑海中反馈出的一丝异样：不，不对，「彦卿」不可能会知道的。

nbsp;nbsp;nbsp;nbsp;“你怎么会这么想？总不会是被你们安给我的设定影响了吧？”我避开他的说法快速追问着。

nbsp;nbsp;nbsp;nbsp;按理来说「彦卿」不会想到这一层才对，所以我也不会在这方面上为难。

nbsp;nbsp;nbsp;nbsp;但现在「彦卿」不知道为什么格外肯定这一点，哪怕是在我问出这样的问题后也没有丝毫的动摇，甚至凭借着我对他承诺追问道，“告诉我们，有还是没有？”

nbsp;nbsp;nbsp;nbsp;“我们？”我捕捉到了他使用的字眼，一眼瞥见他屏幕上的通话界面。

nbsp;nbsp;nbsp;nbsp;那是「刃」和他的私聊通话，但我可以肯定「丹恒」也在。

nbsp;nbsp;nbsp;nbsp;我记得「刃」好像随着「丹恒」一同去了波月古海探查，可波月古海里应当不会有与我相关的东西，莫非是百川透露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思索间，「彦卿」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再度追问道，“所以，有还是没有？”

nbsp;nbsp;nbsp;nbsp;第80章nbsp;nbsp;我很庆幸你们能陪我至今

nbsp;nbsp;nbsp;nbsp;253.

nbsp;nbsp;nbsp;nbsp;「彦卿」收到的是一张图片，一个标注着红色序号①的档案袋呈打开状态被放在左上角，而后所有的A4纸按三行依次排开。

nbsp;nbsp;nbsp;nbsp;A4纸上没有字迹，每一张都是打印出的黑白图像，粗略看去仅有一块一块的痕迹。

nbsp;nbsp;nbsp;nbsp;而将其放大后再看，便能分辨出每一张的内容。

nbsp;nbsp;nbsp;nbsp;第一张的人带着手铐脚镣，被关在一个不知名的场地，单从范围来说，倒是比他们一开始住的单间还要大上两倍。

nbsp;nbsp;nbsp;nbsp;第二张还是同样的场所，不同的是他被放在了手术台上，而在他身边忙碌的无一例外均属于持明龙裔。

nbsp;nbsp;nbsp;nbsp;第三张像是为了观察反应般给出了一个特写，在这种情况下，他反而如自愿般在笑着说什么，可双略有发散的瞳孔却清晰应证着他此时的状态。

nbsp;nbsp;nbsp;nbsp;黑白的图像不会遮掩其中的细节，「彦卿」几乎是在刚看到第三张A4纸的时候就一眼认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景元不，不是景元。他在心中念着那个注定无法说出口的名字。

nbsp;nbsp;nbsp;nbsp;而后的图像均放在此番实验的细节上，「彦卿」清楚地看出他们这是把胸腔剖开，将一团不知名的东西直接塞了进去。

nbsp;nbsp;nbsp;nbsp;简单，粗暴，血腥不遵循任何一个实验手法，甚至「彦卿」都怀疑「景元」会先死于感染。

nbsp;nbsp;nbsp;nbsp;可更令人难过的是，他仍活着，如同监控录像般的纸质记录清晰地复述着他的每一段反应

nbsp;nbsp;nbsp;nbsp;在恒久的观念上他的确死不了，可在某个阶段，他的确失去了声息，围观的持明已经对这件事见怪不怪，没有一个人上前查看，只等待着他再次醒来。

nbsp;nbsp;nbsp;nbsp;茫然的，脆弱的，他望着手术森*晚*整*理台上的灯光，逐渐回忆起先前发生的一切，又在下一个闭眼间将那些情绪全部敛去。

nbsp;nbsp;nbsp;nbsp;上方忽的弹出一则由「刃」发来的消息：或许他真的经历了千百次的死亡，有机会的话试试吧。

nbsp;nbsp;nbsp;nbsp;刚从纸质画面中脱离出来的「彦卿」骤然捏紧玉兆，无端想起他们搭乘星槎从竞锋舰上逃离，一路撞到鳞渊境的场景。

nbsp;nbsp;nbsp;nbsp;「景元」他真的是在坐星槎前来的路上学会开星槎的吗？对龙师展露出的恨意又真的只是出于剧情带入？

nbsp;nbsp;nbsp;nbsp;他会不会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

nbsp;nbsp;nbsp;nbsp;思绪被强制性地掐断，「彦卿」看着那行字终究还是没忍住缓出口气来。

nbsp;nbsp;nbsp;nbsp;他将玉兆静音，而后拨出了通话。

nbsp;nbsp;nbsp;nbsp;简单的试问一定会被「景元」掩饰过去，甚至还容易让他生出警惕。更何况他们之间刚刚才发生了这种事，所以「彦卿」不打算遮遮掩掩，而是转换思路直白道，“你死过了。”

nbsp;nbsp;nbsp;nbsp;他原本只想笃定地说上一句来诈一诈，可只要想起图片中一幕幕，他就克制不住其中的情绪，“你死过了”

nbsp;nbsp;nbsp;nbsp;「彦卿」清楚地感受到，在那一瞬间，「景元」的呼吸停滞了几秒。

nbsp;nbsp;nbsp;nbsp;而后「景元」下意识垂眸避开视线，手指无意识地捻过袖口。

nbsp;nbsp;nbsp;nbsp;显而易见的，他在思考，他在不安，可他到底还是没有反驳什么，甚至没有询问任何。

nbsp;nbsp;nbsp;nbsp;迟来的追问更像是一种掩饰，「彦卿」不想顺着他说下去，也不能顺着他说下去。

nbsp;nbsp;nbsp;nbsp;所以「彦卿」只为得到最后的答案，问出一句：“有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