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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蔡徵怡一僵，知道自己骗不过眼前的这个人，只好低下头换上更恭敬的语气：“我和她们一直有私怨，您知道的。但这些不重要，毕竟我们都想杀她们，不是吗？”
nbsp;nbsp;nbsp;nbsp;语气里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偏执。
nbsp;nbsp;nbsp;nbsp;花姐眼角余光一闪。
nbsp;nbsp;nbsp;nbsp;“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杀她？”花姐的手慢慢地，一点点地抽出一根烟在手里碾着，“而且，谁和你是‘我们’？”
nbsp;nbsp;nbsp;nbsp;砰地一声，蔡徵怡已经双膝着地摔了下来，眼球像是没有黏着在眼眶里似的打着转。
nbsp;nbsp;nbsp;nbsp;“我错了，我错了，我当然不配…饶了我吧！您用我用了这么久，现在把我处理掉，再找新的，会用不习惯的！”
nbsp;nbsp;nbsp;nbsp;蔡徵怡凄惨地求饶，直到“人”的神经与理智重新接上后，才大喘着粗气，滚在一旁跪好。
nbsp;nbsp;nbsp;nbsp;“我给你比其她人更多的能力，不是因为你特殊，只是因为你够好用。”花姐的脚踩在蔡徵怡的肩上。
nbsp;nbsp;nbsp;nbsp;“是。”蔡徵怡咬牙应下。
nbsp;nbsp;nbsp;nbsp;“做好你该做的事情。”花姐一挥手，蔡徵怡如释重负般离开了会议室，又对着其她人说，“你们也滚。以后做事安分点。”
nbsp;nbsp;nbsp;nbsp;现在，只有花姐自己一个了。
nbsp;nbsp;nbsp;nbsp;那股子高高在上、藐视一切的态度荡然无存。
nbsp;nbsp;nbsp;nbsp;剩下的只是焦虑和狂躁。
nbsp;nbsp;nbsp;nbsp;该死。
nbsp;nbsp;nbsp;nbsp;她其实不该杀这些养在手里给自己分担责任的“高阶丧尸”的。
nbsp;nbsp;nbsp;nbsp;哼，她们和那些被放出去混在军队里的保有人类外表的东西可不一样，这些可是真正的像人类一样的活死人。
nbsp;nbsp;nbsp;nbsp;这曾是花姐的野心和欲望：是她幻想拥有自己的丧尸帝国时，匍匐在身边的各种大臣——她才不要一个“人”孤独地站在最高点，去统治一群没有自我、相貌狰狞的鬼东西。
nbsp;nbsp;nbsp;nbsp;她要玩儿权，就得是“人”的权，就得是这些“人”发自内心的畏惧、崇敬。她要生杀予夺怕死的人的命，而不是一群行尸走肉。
nbsp;nbsp;nbsp;nbsp;但今天，她又杀了好几个。
nbsp;nbsp;nbsp;nbsp;要是以前，杀就杀了，她随时可以从蔗省的人类饲养园——当然，人类把这称为幸存者基地——里，挑一个好苗子，把她变成这样的丧尸，让她来补位。她们也能很好地帮助自己。
nbsp;nbsp;nbsp;nbsp;可是现在…
nbsp;nbsp;nbsp;nbsp;花姐看着自己的手，试图共鸣起全部的丧尸。但她脑中那负责和所有尸群进行联络的区域却抽搐起来，像神经痛。
nbsp;nbsp;nbsp;nbsp;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很久了。
nbsp;nbsp;nbsp;nbsp;从那个时候起——从，山城居然从导弹雨中幸存下来开始，她就开始感觉到自己的“根”正在枯死。
nbsp;nbsp;nbsp;nbsp;她感觉到曾经源源不断的丧尸的嘶吼声在脑内越来越静。
nbsp;nbsp;nbsp;nbsp;曾经，千千万万的丧尸受她掌控、与她的脑电波同频的同时，也给她提供了无穷的力量。
nbsp;nbsp;nbsp;nbsp;现在，丧尸的数量不再增长——是的，她很清楚地确认，似乎有那么一个不断输送丧尸的地方被关闭了。
nbsp;nbsp;nbsp;nbsp;不仅如此，她好像，再也无法制造出一个新的像蔗省的所有上层那样几乎和活人无异的“高级丧尸”了。
nbsp;nbsp;nbsp;nbsp;在这样一个动荡的、新秩序要来临的紧要关头，她竟然变得力不从心了。
nbsp;nbsp;nbsp;nbsp;怪谁？除了那个林晚凉，还能有谁？
nbsp;nbsp;nbsp;nbsp;她可以和所有的丧尸同频，她可以看到所有丧尸眼里的世界，她对山城里这些人的动向比谁都清楚，所以她最早最早就发现了这个屡次坏她好事的林晚凉不对劲。
nbsp;nbsp;nbsp;nbsp;怎么她就知道那一晚山城会受袭所以提前跑路？怎么她当天折返，而后所有的导弹就像是被拦截了一样在高空炸开？怎么这之后，自己的力量就开始衰退？
nbsp;nbsp;nbsp;nbsp;花姐的手反复地拿起烟，点上，又碾熄灭。
nbsp;nbsp;nbsp;nbsp;“中央那群人打算盘想恢复秩序，什么‘中部调度’，什么‘新复建区’，真以为炸掉南边儿几个省市，弄几套口号就能装成和平时代？”
nbsp;nbsp;nbsp;nbsp;“她们以为我会怕？”
nbsp;nbsp;nbsp;nbsp;低头望着自己指尖的脉络，那上面一寸寸地浮出尸纹，再隐去。
nbsp;nbsp;nbsp;nbsp;“该死。”
nbsp;nbsp;nbsp;nbsp;她站起身，视觉连上所剩不多的丧尸，不断地切换着目标。
nbsp;nbsp;nbsp;nbsp;——把每个地区都看了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