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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脚步声愈来愈近,亓辛环顾四周,这汤池,起初为了供人享乐建得隐蔽,四周皆以乱石景观堆砌得严实,只留了一个出入口。现下他们若是出去,必然与那二人要撞个满怀。
自己这身份谅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可师父呢,他若被人发现,必然闹得满城风雨,届时众口铄金,他们一定会逼着父皇治他个欺君之罪。
不行,他不能暴露。
沈雩方将那消音骨笛放在唇边,亓辛便擒了他的腕,将他连拖带拽地推进汤池,而后自己也跳了下去。
就在文绍和楚贵妃踏入他们汤池入口之时,亓辛方将沈雩的头按进水里。
池上雾气弥漫,而汤池中,又提前有宫人融好了活血化淤的药材,因而茫白一片、看不真切。文绍和楚贵妃有些不放心,在池边环绕,将能藏人的角角落落都翻了个遍。
池底的亓辛可以听到池边二人来回踱步的声音,可饶是这汤池水过于混浊,水上的人瞧不见水下的情景,水下的人也同样视线受阻。
亓辛尝试着呼吸了两口,果不其然,自己当初逃命之时,激发的水下呼吸技能还在!她不知,自己和师父还要在这水下憋多久,也不知,师父水性怎么样。
亓辛摸索过去,顺着沈雩的手腕、臂膀、肩颈,直到触及到他的双唇、人中、鼻尖。
沈雩太安静了,她感觉不出,他到底是在闭气还是气息将绝。自上次逃命途中触发水下呼吸技能以来,她仍不知,自己这未共鸣的血丸之力能维持多久的效用。
师父一早便提醒过自己,他已然获得重要情报了,是自己非要赖着不走,不但没听着什么重要信息,反倒连累师父陷此境地。
这温泉的暖意激得她心底的燥热不断增生,有什么亟待破土的东西正蠢蠢欲动。
亓辛扒住沈雩的后颈,将自己的身子拉近,这才瞧清他那因着气窒,连连波颤的双唇。
那肉质饱满的双唇在□□的泉水中色调浅淡了许多,好似他山粉玉,历经打磨,清透润泽,加之其唇线勾勒,一如造物者之点睛一笔,纯中带魅,美得不可方物。
体内的血丸之力也好像通人性似的,它先挑起火儿还不算,且随着亓辛欲望的不断加深,它还相辅相成地带起了节奏,加快着她体内的血液循环。
她按着沈雩下唇的拇指加重了力道,她已然不知自己在想些什么,可是,眼前这两片秀色可餐的□□,在她眼中,就好似火苗在起舞,烧得她浑身沸腾,烧得她瞳孔中的渴望愈加炽烈。
亓辛死死地抓住自己残存的一丝神智,摇摆不定。
自己这是想干什么?
自己和他是什么关系啊,君臣?或顶多,是暂存合作关系的同伴。况且不知,他是否有心上人?
如若自己真的那样做了,日后,她与师父二人,都将难以自处。
亓辛不是今儿才发觉师父这般诱人的,早在农户小院初见之时,她便沉沦在师父那琥珀色的双眸之中,毕竟晟国族人能有这般瞳色的,少之又少,这也不知是民族融合之时,哪支外邦血脉的引入,因而生琥珀瞳者,大多是绝代风华的。
然,师父做大帅,却不见那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他做靖国公,也不见那睥睨群雄的权臣之威。
他总是将自己装扮成一个陌上公子,青衣纤尘,不染俗嚣。实则,他才是被这世间污浊侵染太久,因而惯常了伪装,怕是已然忘却了自己原本的模样吧。
自己先前只是身为一个局外人,来倾听他的故事,都已绝痛彻心扉、毛骨悚然,更何必,是为亲历者的他呢?
亓辛一遍一遍地告诫着自己,她自己有家国要守,她师父有私仇要了结,二人只是因着天上的仙人找乐子而错点了谱儿,被阴差阳错地凑在一起,万不可牵连过深。
她虽未亲尝过真正的情是何滋味,可她觉着,这不重要。只要这世道一日是一夫多妻制,女子便不会有太多的话语权,纵使嫁与了心爱之人,可也敌不过人心不古,世道浇漓[1]。
二三其德[2]的士人常有,白首不离[3]情意难逢,她又何苦作茧自缚呢?
然,这血丸之力仍在不断怂恿,亓辛脑中的意识愈来愈混沌,她真的很想尝尝那唇瓣的味道。
不动情,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毕竟,她长到如此年岁,还出嫁过一次,都未曾与旁人有过这般亲密的举动。说不准日后,也遇不着师父这样的极品了。
不是自己想的,她是这个破血丸刺激的!
对,还有这楚贵妃和文绍,这么爱的吗?一句正事儿不说,光奔着那事去了,还不知避讳,发出了那样的声音。
对,就怪他们!
今儿个在这里的若不是自己与师父,而是被旁人发现了,他们那也是纯纯活该!
再说了,自己是为了救师父,是,是仁义之举,总不能,让师父憋死吧。
亓辛在心底排演了一出感人肺腑的大戏之后,终于遵从自己本能的冲动,照着他的唇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