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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兰嘉还没弄明白这空虚感是为何而来时,房门被人叩响了。
“郡主!”
门外是观心特有的沙哑嗓音,任兰嘉支起身子。
“进。”
房门推开,踩着日落前的最后一抹日光,观心踏进屋子。观心身上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衣,黑衣上灰扑扑的一层土,显然是还来不及更衣就匆匆来了。
未更衣,甚至身上的土都未掸去就来见她,显然是有急事要报。
任兰嘉从床上坐到床沿,看着观心一贯冷静的面容多了抹郁色,就猜到观心想说什么事。
“观南没抓到?”
观心沉着脸点了点头。
她没完成任务,任兰嘉却有种早已预料的淡然。
“他早不是你我认识的观南了,他那夜能从那么多侍卫手中带走我,今日从你们手下脱个身自然也不是问题。”
观心垂着头:“我已经重伤他了,只是他拖着伤进了禁军设置的巡查线。怕引起禁军注意,我便没再追了。但沿线我已设了人,只要他再现身,我必能抓到他。”
对于观心的能力,任兰嘉从未质疑过。比起观南,她眼下更关心一事。
“让人给宫中传个信,问下宫中那位,小皇帝这次毒发,毒引是他下的吗?”
观心抬头:“观海没和您说吗?小皇帝刚昏迷,观海就给宫中去过信了,那毒引不是他下的,他一向只认郡主的亲笔印信。”
观海见她一面后匆匆就走了,许多事都还未曾细说。
如今听观心否认,任兰嘉放了心。既然不是,那宫中的人还能继续用。但如此一来,帮观南给小皇帝下毒引的又是谁?
任兰嘉虽好奇,但也不执着,她转问观心。
“你回京了,凉州那如何了?徐家大公子可救回来了?”
提到凉州,观心怔了一下,但她很快正了脸色。
“凉州军医对徐家大公子的伤束手无策是因为徐大公子中了毒。我去时,毒已通过伤口进入五脏,命虽救回来了,但身子恢复不到以往了。从戎是不可能了,想执笔都得再静养两年。”
本以为只是一场小小的战役,却因为一个奸细,死了一个一军主帅,又毁了一个正值盛年的年轻将军。任兰嘉虽对朝事不感兴趣,但也知道这位徐家大公子本原定是凉州军的接任人,如今连刀都持不了,又怎么接手凉州军。
世事虽无常,但现实未免还是太残酷了些。
“芙蓉呢?你可有见到她?”
提到叶芙蓉,观心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奇妙。
“见过一回,表姑娘听说我到了凉州特地从军营中赶回见了就我一面。和我要了一些伤药还有迷药。”
“迷药?”
任兰嘉有些惊讶。
观心抬起的头又默默垂了下去:
“嗯,迷药。表姑娘从我这拿了迷药后,便时刻带着身上。没过几日在巡查时恰好遇到蛮人的一小股散军,表姑娘借着风向把怀里的迷药都给扬了。那些蛮军被迷晕之后,表姑娘便带着亲兵都给杀了,杀了之后才发现,那一小股蛮军的领头人正是蛮族的三王子。我赶着回京时,表姑娘正让人把那三王子的尸身挂到凉州城下示威,凉州军和凉州百姓见到尸身都很振奋。都在夸赞表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有叶将军的风范。”
观心只是说,但任兰嘉能想象那场景,虽只死了个三王子,但也算报了仇了。替父报了仇,不知道为叶芙蓉如今是何心情,是骄傲还是悲伤亦或是和她一样只觉得空虚。
以任兰嘉对叶芙蓉的了解,可能还是骄傲多一些吧。但是给敌军下迷药,这种事,不像是性情直爽的叶芙蓉会干出来的。要说叶芙蓉拿着大刀上去生砍,她可能还会信些。
任兰嘉瞥向垂着头的观心:“你教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