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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郅再次为孙微的大胆决定感到惊讶。
可孙微知道,她本就不是什么善人,她甚至是个自私的人。只要能让自己摆脱泥沼,她会用尽手段。
要毁了这门婚事并不难。这些日子,孙微参加大大小小的宴会,结识建康城的各家贵眷,也听闻许多人的风流秘闻。
其中,就有崔宓的。
崔宓信佛,每月初一十五必定前往城外的宝善寺上香,一去必去一整日,不仅抄经诵佛,还净身斋戒。
人们议论,崔宓看似十分虔诚,心中有佛,实则另有其人。
这番言语说的含蓄,可若是听多了城中贵族的风流韵事,便知那个人就是崔宓的情郎。
孙微不知真假,亦不知那情郎是何人,便让孙郅找人跟踪崔宓。
真相叫孙微咋舌。
崔宓的情郎,竟然是宝善寺的僧人戒空法师。
那法师颇有名望,又对崔宓用情至深,两处流连,以至于放不下戒空这一身份,也放不下崔宓。只能与崔宓相约,每月到宝善寺相会。
这对于崔宓而言,是一桩败坏名节的丑闻无疑。可也不能全然怪她。孙微觉得,若不是戒空贪得无厌,兴许能成全这门姻缘。
孙微不想把事情做绝,于是让孙郅想办法将消息透露给司马隽。
该做的都做了,她静候司马隽退婚的消息。可过了阵子,孙郅心急如焚地找上孙微,说两家的过礼照常,并没有停止。
孙微困惑:“豫章王确实知道消息了?”
“知道了,并且也遣人去看了。我的人亲眼看见,崔宓十五去赴会时,庙里出现了豫章王府的人。”
听到这里,孙微大约明白了。
“殿下真乃狠人。”她道。
孙郅不解。
孙微解释道:“殿下联姻本就是为了崔泮手上的北府兵,崔宓只是个过场。为了这一层,他可以容忍崔宓与戒空的私情。”
孙郅难以置信。他提议将这段私情公之于众。这样即便司马隽再能忍,也抵不住这悠悠众口。
孙微始终不想把事做绝,尤其不想把司马隽架在风口浪尖上。
“不必,”她从枝头摘下一朵香花,拈在手中,“贪得无厌的是戒空,解决他就是。”
戒空虽有高僧之名,却是个贪婪之辈。
如孙微所料,在=一番查访之下,他们现了戒空在寺中私吞敛财之事。宝善寺是个大寺,僧人之间也多少有些勾心斗角。孙郅用钱使了寺中僧人揭,戒空一时间四面楚歌,眼见着再也待不住,只能出走。
而这一走,他带走了崔宓。
孙微在内眷们那里听到的消息,比市井中的更早,也更为确切。
崔家人说崔宓病重,竟是将豫章王的婚事推了。
“现如今,你下一步如何打算?”孙郅兴奋地问,“如何让豫章王娶你?”
孙微不可能自己去向司马隽求婚,她也知道司马隽并非傻子。
所以,这是一件更需要小心的事。
“不必我来叫,自有他人相助。”孙微道。
“谁人?”
“自然是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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