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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臭味相投,很快便成了彼此最自在的知交。
那时她以为,只要装得像,藏得深,就能一直当个局外人。
虽然她从未松懈,一直留意着自己的身份、人设、举止是否合规,
但她认为那些只是表演,是为了不被发现,才套上的壳。
真正让她措手不及的,是她后来竟然不只是装,而是真的开始在意了。
名节、婚姻、女子的命运——
那些她原以为与自己无关的戏码,竟一点一滴地渗进她的脚本里。
她本想看戏,结果不知怎的,就成了台上的人。
茵茵被议亲那阵子鬱鬱寡欢,她明明没事,却也跟着闷。
明明没人逼她,却开始想:
「会不会很快也轮到我?」
「我是不是也会被挑、被看、被摆上货架?」
她自詡通透,结果还是被这时代潜移默化,跟着慌了神。
而现在,茵茵衝破世俗的枷锁,向她父母要求招赘。
而她呢?
「……茵茵,你变得更勇敢了。」
「嗐,没变,只是想通了,比以前更想活得痛快些罢了。」
秦茵茵斟了新酒,接着道:「若永远照着他们的『好』去活,到头来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主掌不了,那还是我吗?」
那声「我」,是说她自己,又像说给林初梨听。
林初梨一怔,没回话,低头慢慢转着酒盏。
她看着那团旋转的酒影,忽然有些出神。
那阵子跟魔怔似的,整个人状态都是虚浮的,一边故作镇定,一边焦躁得像发春的猫。
偏偏就在那时,沉戎琛出现了。
那个外表冷、内心热、打直球的将军,忽然对她示好、温言,而且只对她不一样。
她承认,她心动了。
但说到底,不过是贪图人家的美色,也想证明自己能主动选择。
不是被安排,不是被挑,而是她自己要的。
也不是非他不可,只是当时的她太需要出口。
而他,刚好接住了那一瞬的她。
说是雏鸟情节也罢,那场身体与情绪的结合,她不想否认,是真的。
只是分开得太快了。
还来不及多说几句话,人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