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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把解药给我！”谢善淩红着眼睛瞪着他，浑身都在颤抖。

nbsp;nbsp;nbsp;nbsp;“现下只有你我，还装呢？”将灵笑着说，声音轻柔，“若是我下毒，我就直接毒死他，然后霸占你。但我不会再为了儿女情长……不会再为了你毁掉我的宏图大业。”

nbsp;nbsp;nbsp;nbsp;他的笑容渐渐消失，看着谢善淩的眼中满是仇怨：“你不配。”

nbsp;nbsp;nbsp;nbsp;“我在豲戎听说你抑郁成疾，日夜地想你是否其中有一丝是为了我，我有多恨你，我该多恨你，可我却最恨我还依旧爱着你、为你开脱！”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的胳膊被迫维持着刚刚扬起的姿势，将灵攥着他手腕的手越发用力，似是想将之折断。

nbsp;nbsp;nbsp;nbsp;“结果呢？”将灵的声音越发冰冷，“结果你和顾裕帧成亲……这我不怪你，也许你有苦衷，可你却和他夫唱夫随当真恩爱起来！好……我也忍了。可你得知我没死，你有一丝一毫的庆幸吗？你只想知道我为什么没死，只想再一次杀掉我！”

nbsp;nbsp;nbsp;nbsp;“你可以没有心，但你有心，心在别的男人身上。”将灵的眼中竟也湿润起来，“谢善淩，那个时候，你难道真的每一刻都在骗我吗？”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半晌，谢善淩败下阵来，沉默地避开他的视线。

nbsp;nbsp;nbsp;nbsp;“……为何不看我？是心虚吗？还是……你可以反驳我？”将灵问。

nbsp;nbsp;nbsp;nbsp;许久，谢善淩轻声道：“得知你是豲戎人之前……”

nbsp;nbsp;nbsp;nbsp;将灵无奈地打断他的话，痛苦质问：“你究竟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我是大梁人还是豲戎人？”

nbsp;nbsp;nbsp;nbsp;不等谢善淩回答，急促地问，“所以，其实你是爱过我的，是不是？只是因为我是豲戎人才逼自己不爱我，是不是？！”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深呼吸，看回他的脸上，“将灵，把解药给我。”

nbsp;nbsp;nbsp;nbsp;“还装？”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忍无可忍：“还在装的人是你！那毒是豲戎王宫里才有的秘传，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将灵忽的笑了，问：“既然是豲戎王宫里才有的秘传，怎么你会知道？”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一噎。将灵这才松开他的手腕，却在下一瞬就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到一旁的宫墙上，看着他低低道：“我告诉你的。”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那时两人私奔，谢善淩有时会露出郁郁之色，半夜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久久不能入眠，将灵问他，他说是怕人追来，也许是大梁的人，也许是豲戎的人。

nbsp;nbsp;nbsp;nbsp;将灵心疼得紧，安抚他不必害怕，将保命的毒药放在他的身上，告诉他如何使用，或用在敌人的身上，或在实在迫不得已时用在自己的身上蒙蔽敌人，将灵会用解药救他苏醒。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那药你一直留着，用在了顾裕帧的身上。”将灵笑起来，“哈哈哈哈……谢善淩，你为达目的比谁都不择手段，却偏偏还要以为自己比谁都正义非凡，这样的人能做出什么事来，即便是世间最恶的人都不敢想。”

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不是我！”谢善淩急道，“这次我真不是装的！”

nbsp;nbsp;nbsp;nbsp;他眉头拧紧，揪住将灵的衣襟问：“这里没别人，你不给我解药我也束手无策，所以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毒是不是你下的？如果不是你，还能有谁有这个毒？”

nbsp;nbsp;nbsp;nbsp;将灵愣了愣，与他大眼瞪小眼：“真不是你？”

nbsp;nbsp;nbsp;nbsp;“我真疯了吗没有解药我也敢往他身上用？”谢善淩崩溃道，“你给我的那瓶毒丢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当时我杀了你我也——”

nbsp;nbsp;nbsp;nbsp;他猛地意识到什么，停住不再说，脱力一般低下头。

nbsp;nbsp;nbsp;nbsp;将灵眼中一亮，问：“你也什么？”

nbsp;nbsp;nbsp;nbsp;“……我一时疏忽，不知什么时候丢了那瓶毒。”谢善淩低声道。

nbsp;nbsp;nbsp;nbsp;将灵追问：“你刚想说你也什么？你告诉我，也许我愿意帮忙想想解药放在了哪里。”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过了许久却只是哀求道：“把解药给我……”

nbsp;nbsp;nbsp;nbsp;将灵坚持：“你先告诉我，你刚想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又过了一会儿，谢善淩的身体颤抖，哽咽道：“将灵，我求你，把解药给我，我不能失去他……我最痛苦的时候，是他陪着我……”

nbsp;nbsp;nbsp;nbsp;将灵的脸颊抽搐了几下，低头看着他，恨笑道：“你这是希望我把解药给你的样子吗？看来你其实有解药，又或者根本也不在乎他的死活。”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哭着摇头：“不是……我求求你，你把解药给我，我的病……若没有他，我撑不下去……”

nbsp;nbsp;nbsp;nbsp;“是吗？”将灵凉飕飕道，“我最痛苦的时候可没人陪着我，我的心病都没人医治。”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只是哭着一味摇头哀求，其他的话再说不出半句来，哪有平日倨傲的影子。

nbsp;nbsp;nbsp;nbsp;将灵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子，不再说话，就静静地面无表情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