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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低头细细查看着他神色，用指缝为他梳理长发：“再看一会儿，若困了就睡，我就抱你回屋去好不好？”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忽的道：“我想看一看书。”

nbsp;nbsp;nbsp;nbsp;都这时候了还看什么书……顾望笙想了想问：“眼睛不累么？看得明白吗？”

nbsp;nbsp;nbsp;nbsp;其实还真看不太明白，谢善淩每天饿得眼冒金星。但他就是想看。他就小声指挥：“你给我读。”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听了这话大喜过望，忙不迭答应，问想看什么书，启程前就特意为谢善淩准备了一些的，原本是防备他路上无聊。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说随便，顾望笙就让人随便拿本来，一看是《易经》，顾望笙有点不太乐意，生怕谢善淩一言不合又要搞玄去，但还是硬着头皮念。

nbsp;nbsp;nbsp;nbsp;怕什么来什么，谢善淩听了一会儿，不睡觉反而越发多了点精神，话也多了。

nbsp;nbsp;nbsp;nbsp;“你会占卜吗？”谢善淩问。

nbsp;nbsp;nbsp;nbsp;“不会。”顾望笙警惕道，“我觉得人该务实，神神道道的东西不可靠。”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自顾自说：“我会。”

nbsp;nbsp;nbsp;nbsp;“你什么都会，会点别的多好，会什么算命……”顾望笙嘀咕。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幽幽道：“我不用算也知道你再说下去我又不说话了。”

nbsp;nbsp;nbsp;nbsp;“这么多天你就现在说起这神神道道的事来了兴趣，我就怕你又闹着要出尘修道。”顾望笙搂紧了他，“你若是去当道士，那我也只能去当了。”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轻轻地笑了笑，甚至有心思逗他：“修道又不是做和尚，不用休你，你急什么。”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哼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给我三枚铜钱。”谢善淩说。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不太愿意他弄这些，但还是给了他，就看着他在怀中神色淡漠又认真地投掷，顺便瞥了眼卦象，这下子乐意了，紧皱的眉头松了点。

nbsp;nbsp;nbsp;nbsp;虽然不知谢善淩究竟问的什么，但看起来很好。

nbsp;nbsp;nbsp;nbsp;“是乾卦。”顾望笙开心道。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扭头看他：“不是说不会吗？还以为你真不会，那么嫌弃。”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诚实道：“不符合我心意的我就嫌弃它是玄学之说不可信，符合我心意的大吉之卦我就愿意看愿意信。”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nbsp;nbsp;nbsp;nbsp;“其实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谢善淩说。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和他黏黏糊糊：“我才不是大多数人，我是你唯一的夫君。”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无视掉这句话，又扔了几次，顾望笙提心吊胆地看着，暗暗警告这三枚铜钱识相点，若是坏卦就把它们扔水里去。

nbsp;nbsp;nbsp;nbsp;大夫其实早就说过，谢善淩生这病，有时还能寄托于虚无，愿意访神问道，其实不算完全的坏事儿，有些时候反倒能勉励他迷茫无可依傍的心神。

nbsp;nbsp;nbsp;nbsp;铜钱识相，接连都出来的大吉之卦。谢善淩的精神肉眼可见好了许多，原本沉沉的眼中也有了几分光彩。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开始感恩易经，赶紧夸夸，说传承这么多年肯定有道理的，肯定一切都会好起来。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也很高兴，试着和他一起解说起卦象来，听他说得头头是道，渐渐心思就不在卦上了，转头一直看着他的脸。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越发装模作样起来，滔滔不绝说了大半晌，展示自己的博学多才。

nbsp;nbsp;nbsp;nbsp;“你不信你还钻研这么深？”谢善淩问。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假谦虚：“没怎么钻研，就是随便看看，不能入方家之眼。”转而就目的性极强地问，“不知能不能入谢小公子的眼？也就只想入谢小公子的眼。”

nbsp;nbsp;nbsp;nbsp;谢小公子给他的回应是笑了笑，脸贴上他的脖颈，矜持道：“还行吧，能凑合过。”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不满意，当即道：“得了吧你，比我还能装，你分明被我迷住了。”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不接话茬，低着头收起铜钱放进自己荷包里。顾望笙又来嘀咕：“我的钱……行行行你的钱你的钱。抢钱你还有理了，还瞪我。”

nbsp;nbsp;nbsp;nbsp;“那还给你。”谢善淩佯怒。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十分配合：“我求您拿的，您就赏脸笑纳吧！”

nbsp;nbsp;nbsp;nbsp;谢善淩被他哄得又笑起来，顾望笙也笑了起来，给他掖掖衣角，摸摸他脸问：“不冷吗？要不要进去？”

nbsp;nbsp;nbsp;nbsp;“再坐会儿吧，不冷。”谢善淩微微动了动，看向水面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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