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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当日我在黔阳遭遇的一切，难道不正是拜顾裕珩所赐吗？”他一字一顿地问。
nbsp;nbsp;nbsp;nbsp;顾裕珩不敢看他，嘴上有气无力地狡辩：“你胡说什么……别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顾裕骐的目光回到女人的脸上，接着说：“我是天阉，又是拜谁所赐？”
nbsp;nbsp;nbsp;nbsp;菅贵妃一怔，旋即心虚起来，却还是撑着道：“当然是你自己不争气……”
nbsp;nbsp;nbsp;nbsp;他打断她的话：“二十数几年，自我有记忆起，你总在怨我当年害你。可究竟是我害了你，还是你的愚蠢害了我？”
nbsp;nbsp;nbsp;nbsp;菅贵妃脑子里轰隆隆直响，脚下有些发软，强撑着问：“谁跟你胡说八道了什么？”总不可能是皇帝吧！
nbsp;nbsp;nbsp;nbsp;“转胎丸。”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他只说了那三个字，她便确定他已知道了一切，瞳仁猛缩，急忙扶着桌子坐下，藏在袖间的手指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nbsp;nbsp;nbsp;nbsp;他看着她和顾裕珩，如同看着两具陌生的尸体一般冷然。
nbsp;nbsp;nbsp;nbsp;“不要来碍我的事，别让我想起你俩。”
nbsp;nbsp;nbsp;nbsp;说完他转身离开，一步都不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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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原本皇帝懒得见不成器的大儿子，可这狗皮药膏苦苦求见，他烦了，让人带进来，骂骂他在浔阳时的不作为，也就罢了。
nbsp;nbsp;nbsp;nbsp;谁料这厮惯会顺杆子爬，见他没大发雷霆，邀功似的说：“父皇，儿臣深切反省了自己的无能，痛定思痛，苦劝谢善淩出仕成功啦！儿臣无能，可他大大的有能啊！”
nbsp;nbsp;nbsp;nbsp;“……你说什么？？”皇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一脸理所当然地又说了一遍。
nbsp;nbsp;nbsp;nbsp;皇帝深深呼吸，却根本压不下这股无名火起，抓起案头东西朝他砸去：“顾裕帧你这个废物！你这个……你这个……说的什么屁话！”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却疑惑：“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还怎么了？！皇帝又抓东西朝他砸：“你脑子究竟怎么长的？你母后和朕没一个是你这猪脑子！”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挨着砸，委屈起来，蹲地上抹泪：“儿臣究竟哪里说错了？儿臣理应为父皇分忧，可自知无能，怕反而添乱……谢善淩是儿臣的媳妇，就是您的儿媳妇，自家人代儿臣为父皇分忧不是很好吗？儿臣苦思冥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个法子，还以为父皇会夸呢……”
nbsp;nbsp;nbsp;nbsp;“朕夸你祖宗！”
nbsp;nbsp;nbsp;nbsp;皇帝骂完，想起不能这么骂，好在此刻屋内没有别人，忙咳嗽两声掩饰，然后道：“谢善淩……你让他来做事，那还不如让你这废物做呢，还不如让你三弟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废物做呢！”
nbsp;nbsp;nbsp;nbsp;“你们顶多是做不成事，最多赔点钱，谢善淩能把朕的京城一把火烧了！”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不悦：“父皇这是对他有偏见。当年那事父皇明明也知道是潘家构陷……”
nbsp;nbsp;nbsp;nbsp;皇帝冷笑：“潘家构陷又如何？不是谢善淩先死咬人家不放？好了别说了，滚出去！”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不肯走：“可是……”
nbsp;nbsp;nbsp;nbsp;“可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可是二弟都封楚王了……”顾望笙嘀嘀咕咕，“儿臣……儿臣……”
nbsp;nbsp;nbsp;nbsp;皇帝听明白了，顿时有些无言。
nbsp;nbsp;nbsp;nbsp;片刻后，他白这废物一眼：“还想封王？朕这回没惩戒你不错了，纯属看在你母后的面子上！”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趴在地上又开始哭：“母后……儿臣自幼流落民间，自然比不上兄弟们有才能，却也不是儿臣自己想的……眼见二弟都封王了，儿臣说出去也没脸……母后若知道了，也得为儿臣哭泣吧……”
nbsp;nbsp;nbsp;nbsp;“你母后若在天有灵见着你这样子，那确实是得哭！”皇帝没好气道。
nbsp;nbsp;nbsp;nbsp;顾望笙哭得更大声了。
nbsp;nbsp;nbsp;nbsp;许久，皇帝反复深呼吸，冷静下来。
nbsp;nbsp;nbsp;nbsp;“其实你说的也不是毫无可行之处……那个谢善淩不发疯不惹祸的时候，确实也是有几分才干。比你和顾裕珩强多了。”
nbsp;nbsp;nbsp;nbsp;想了想，又很迟疑：“可他就是爱发疯惹祸。”
nbsp;nbsp;nbsp;nbsp;前不久谢善淩一回京城就大闹了老二的迎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皇帝自然知道。
nbsp;nbsp;nbsp;nbsp;这有损皇家颜面，潘家也来告状，皇帝本要发怒，老二说无非谢善淩还是为了和潘家那点旧仇新恨，倒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因而他主张就此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