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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明烛的长乐宫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沈明烛挑了挑眉,不疾不徐地提步走了进去。
不出意外,他宫中来了个不速之客,宫女、太监、侍卫瑟瑟发抖地跪了一地,而那人倒是安坐如钟,高高在上,得意到面目狰狞。
“哎呦,陛下这是去哪儿了,怎么都湿透了?”韩如海故作心疼地上前相迎,神色夸张但恭敬不足,“还不快去拿干净的衣裳来给陛下换上?你们这群狗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
这话显然极具威胁,宫人齐齐变了脸色,磕头告罪:“韩公公恕罪,求韩公公恕罪……”
“奴万死。”韩宜没跪,只是对着沈明烛躬身请罪。
韩如海眼睛微微眯了迷,忽而用力冷笑一声。
韩宜是他干儿子之一,原本叫什么他忘了,由他赐姓韩,取名韩宜。
他见这小子听话机灵才将其派到沈明烛身边,未曾想,家养的狗居然也敢咬主人了。
真以为自己攀上了小皇帝就了不起?他今天就要让在场的所有人看清楚,谁才是这皇宫真正的主人。
有两个小宫女已经捧了干净的衣裳过来,韩宜接过,请示道:“陛下,奴伺候您更衣?”
沈明烛抬了抬手,“你们都先下去,朕有话要和韩如海说。”
这还是他第一次直呼韩如海的名字,从前都是称呼“韩大伴”。
韩如海又是冷笑,看来是陛下长大了,开始有自己的小心思了,难怪韩宜这狗奴才敢叛主。
韩宜只犹豫一瞬,便恭声应了句“是”。
他倒退两步,朝左右跪着的宫人道,“都随咱下去。”
……无人应答。
所有人小心翼翼抬眸,请示般地看向韩如海。
“放肆!”韩宜沉下脸,怒喝一声:“尔等是想抗旨吗?”
韩如海好整以暇,笑眯眯地看着这场闹剧,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行了,既然陛下有令,尔等就先下去吧。”
众人这才声音带颤地应了声“是”,低着头走出殿后将门掩上。
“陛下,”韩如海敷衍地躬了躬身,满脸掩饰不住的得意,“不知陛下何事吩咐?”
沈明烛用没拿着刀的那只手指了指门外,语气温吞:“韩公公好大的本事。”
“陛下严重了,就算他们听奴的,但奴这不是一切都听陛下的吗?算下来,他们还是听陛下的。”韩如海像是意识不到这话里的嘲讽,也或许意识到了,但不甚在意。
“陛下方才去哪儿了?”韩如海又问了一遍。
这下他像突然瞎了,看不到沈明烛发丝还滴着雨水,就任由他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
沈明烛微微一笑:“朕去了哪里,你不知道吗?”
“知道,当然知道。”韩如海痛快承认,“陛下的行踪,老奴自然得十二分上心,但老奴实在不知,陛下去天牢做什么?”
他之前总是哄着沈明烛,今晚态度倒是强硬了许多,或许是觉察到了沈明烛的变化,因而卸下了几分伪装。
沈明烛慢吞吞地答:“朕去看了秦铮将军,朕突然不想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