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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资敌有什么区别。
斥责他悖逆妄为,宣召他回京?
万一钟北尧真反了打回来可就雪上加霜了。
讨伐他,征缴他,要他知道朝廷不容侵犯?
主意是好主意,可是眼下谁能担此重任?让秦铮去?且不说秦铮能不能胜——没了秦铮镇守,漠北怎么办?
“报,西境八百里加急。”
钟北尧还会往朝廷送战报?百官诧异。
沈应道:“呈上来。”
他看完将信件递给了郑孟贤,“诸位都看看,钟北尧请朝廷派人去接管清淮二州,依诸位所见,这人该不该派?”
钟北尧这道折子用词谦卑恭谨,一点儿都看不出狼子野心的模样,让人疑心他是不是只是太想收复山河又脑子里缺根政治的筋,这才行事冲动。
朝臣们面面相觑。
半晌有人道:“眼下大雍不宜再生乱,既然钟北尧有意粉饰太平,不如暂且先拖着?”
有人恨恨不平:“这和赶走一只豺狼又迎来一头恶虎有什么区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时间长了,突骑就是另一个契胡。”
那人瞪大了眼睛:“这如何能相提并论?钟北尧再过分也只是内乱,契胡是异族,是国仇家恨!”
倘若看得开些,即便钟北尧打进盛京,至多也只是旧皇朝的消亡与新皇朝的建立。
多少年来历史轮转不休,朝代会更迭,但九州还是九州,华夏还是华夏。
“好啊,你果然也存了不臣之心,说,你是否暗中投了钟北尧,急着为新君效力?”
众人都吵出了火气,有些口不择言。
沈应沉声制止:“都住口,这里是朝堂,尔等都是公卿,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臣等失礼。”百官躬身请罪。
沈应目光征询地看向郑孟贤:“国公怎么看?”
郑孟贤沉思片刻,斟酌道:“钟将军收复失地,此时问罪,恐伤天下人心,不如先依他所言,派遣钦差接管清州、淮州。再让钦差试探一下,他是否确有反心,以免冤枉了忠良。”
沈应点了点头,“那么这钦差人选,国公可有举荐?”
许多人目光同时一凝,尤其是背后有家族,家族中还有几个晚辈的大臣,眼神几乎是要发光。
“殿下,国公大人,臣斗胆……”
“举贤不避亲,臣亦斗胆举荐臣之长子……”
沈应微不可查地闭了闭眼,神情痛苦。
又来了,又来了!
归根结底,大雍乱得太久了,权力像一块肥肉,被这高堂之上的三公九卿划分的七七八八。每个人身后都有一块巨大的关系网,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的感觉,实在让沈应烦的不行。
郑孟贤也叹了口气,暂且按下这个话题。
“殿下,”他躬身,“战报上还写了——契胡孛烈之女,三公主赫连雅仰慕陛下已久,孛烈欲遣使团来京,与大雍结秦晋之好,殿下可要应允?”
朝臣们俱皆微微一怔,一时有些怅然。
求和啊……
多少年了,他们总算再度看到了他国来京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