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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声音尖利:“大胆,知不知道你们面前是什么人的车驾!”
被阻拦,沈明烛的马车悠悠停了下来,隔着一段距离,他的马车在丁弘马车前朴素得很。
钟北尧从旁边跟着的魏敦山认出他们的身份。
他一改方才对丁弘爱答不理的模样,快步走到简朴寒酸的马车前,恭恭敬敬躬身行礼:“公子。”
丁弘:“???”
虽然钟北尧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但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嘲讽。
丁弘气急败坏,掀开马车出来,“本官倒是要看看,哪个刁民这么没规矩。钟将军,本宫命你将他们拿下!”
魏敦山也嘲讽地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复翻身下马对钟北尧抱拳行礼:“将军。”
“本官还道是谁,原来是钟将军的下属。”丁弘语调怪异,“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清州这个地方,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这话将所有人都骂了进去,连同周围那些城门口被封也老老实实不敢反抗的百姓。
同乘一辆马车,宋时微能清晰感受到沈明烛的脸色冷了下来。
然而他的语调仍是温吞:“钟北尧。”
他平静地说:“杀了他,将尸首送回盛京,让他们换个懂事点的钦差过来。”
他指挥突骑主将像是在吩咐自己的下属。
丁弘愣了一下,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你们快听听,他还想杀我?我可是朝廷亲封的官员,恭顺侯是我爹,你们这些贱民敢杀我?”
钟北尧也有些迟疑,他小声请示:“公子,真要杀吗?”
还是只是让他吓吓对方?
宋时微忽然觉得眼睛被刺了一下,他闭了闭眼,只来得及瞥见沈明烛拿起手边的折扇手腕微转便掷了出去。
折扇穿过马车帘幕,在空中旋转展开,轻薄的纸张划破风声,凌厉如刀刃。
丁弘尚还保持着仰头大笑的神色,折扇自他颈间划过,留下一道血痕。
丁弘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不愿接受自己的性命正飞快消逝。
他颤抖地抬起头,想要捂住脖子上飞溅的血花,然而他用尽了力气也不过动了动手指。
然后他一头从马车上栽下,睁着眼,死不瞑目。
车队猛然爆发出一声惊叫:“少爷——”
鬼哭狼嚎也不过如此,比死的是自己亲人还要伤心。
不过也能理解,以丁勇升对丁弘毫无底线的宠溺,丁弘死了,他们也都活不了。
相比起来,百姓们倒是要冷静许多。
身在乱世的人,从来不畏惧见鲜血与死亡,他们说不定还觉得庆幸。
钟北尧被尖利的声音喊得难受,他拔剑出鞘,冷铁相接声铮鸣,大声道:“安静!”
慌乱的人群安静下来。
最倨傲的下人都不得不咬紧牙关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怎么敢!马车里的人怎么敢杀丁弘!
他是谁?他难道不害怕朝廷怪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