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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速去速回了。”秦铮说:“我带队秘密出发,你留着军中故布疑阵,西境捷报连连,狄戎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正色道:“若真有个万一,我要你无论如何撑住一天,直到我回来,听清楚了吗?”
漠北与西境的距离也没近到这份上,但不论发生任何事,他一定会赶回来。
商九安笔直一礼:“是,纵死不退!”
话题略显沉重,但他们早就习惯,毕竟身在战场,生死都只一线之间。
每一场大战前他们都会给家里人写一封信,算上那些没寄出去的,他光是遗书就写了上百封。
商九安还有心情想别的事情,他问:“不过将军,出了这么大的事,陛下也没出来说句话表个态吗?”
“陛下……”秦铮顿了顿。
细细思量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听到沈明烛的消息,郑国公他们总说陛下是在静养,可是这未免也太“静”了,就好像世界上没这个人一样。
……大抵是他想多了吧,或许陛下只是单纯不想上朝。
秦铮轻斥道:“陛下行踪,不是你我可以窥探的。”
商九安撇撇嘴,“好嘛,我不提他就是了。”
当谁在乎?与小皇帝比起来,现今突骑军的钟将军与那神秘监军都更让他感兴趣。
与此同时,使团也踏入西境,不需要去打听,这些消息像是长了脚,自己就钻进他们的耳朵里。
契胡使团大惊失色,闹到许瑞章面前:“许大人,我们两国是刚签了盟约,这可不是礼仪之国应该有的行为!”
许瑞章也正焦头烂额,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且这件事确实是他们不讲道理。
可钟北尧毕竟没有公开宣布反了大雍,明面上仍是大雍的臣子,与朝廷同气连枝,他总不能辩驳说这是钟北尧私自所为与朝廷无关吧?
岂非叫人看了笑话。
许瑞章只好在被人耻笑和被人鄙夷中选择后者,可怜他自小熟读孔孟之道,克己复礼,如今也要厚颜无耻地狡辩:“贵国与我朝签的合约,写的是我朝朝廷不会下令发动战争,可没写各军队也不进攻。”
他忍着以袖掩面的冲动,“如今我朝既无明文下旨,也没给予粮草兵马上的帮助,谈何破坏盟约?”
使臣瞠目结舌:“你、你……”
都说中原是礼仪之邦,文化大国,他如今才体会到知识的力量。
如果能重来,他要当诗人,好好读书,来大雍深造,就不会在这样的场合用尽肚子里的墨水都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使臣气急败坏,他瞪着许瑞章,忽而露出狐疑的目光:“怎么你这么无耻的人,还会感到羞愧吗?”
许瑞章虽然面色没什么变化,但耳朵已经红透。
许瑞章:“……”
你骂得好脏啊。
他再也忍不住,抬了抬袖子。
这边钟北尧也在问沈明烛这个问题。
“公子,”他请教:“朝廷那边都和契胡签完国书了,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沈明烛边盘点战利品,嘴上振振有词:“哪里不太好?国书又不是我签的,谁签的谁遵守,反正我没签过的都是废纸,全都不作数。”
狡辩的理由与许瑞章如出一辙。
钟北尧挠挠头,嘿嘿一笑:“说的也是,您签过的才是国书。”
您是天子,您说了算。
宋时微痛苦地闭了闭眼。
他再说一次——有这样的主君和同僚,他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