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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物?”
“金牌。”
秦铮猛地抬头。
这实在不是一段好的回忆。
上一次收到金牌,是他将要渡过黄河,自京中而来的急召让他不得不放弃大好的局势束手就擒。
再之后他锒铛入狱,狼狈得像条狗。
秦铮眼神不由得颤动了几下,“金牌?”
这次又是什么金牌?
使者自包袱中取出一木盒,神色肃穆地打开往前递了几分,小声提醒他:“免死金牌。”
这免死金牌上没刻“免死”,刻了四个字。
——如朕亲临。
如朕亲临。
好像沈明烛的魂灵真就随着这枚令牌翻越重重关山,亲自来到黄沙漫天的漠北,就站在他身后,成为他永恒的倚靠,是他一切勇气的来源,让他无需顾虑后路,只一往无前。
“这……”秦铮喉口干涩,手指都有些颤抖。
使者道:“陛下说,盛京与漠北相距甚远,倘若将军遇上什么事,陛下难以及时襄助,只盼这金牌能够帮助一二。”
别说是本朝,放眼历朝历代,就算是有监国之权的太子,也没拿到过这么一块“如朕亲临”的牌子。
秦铮屏住呼吸,半晌,迟疑着推拒:“臣受之有愧,还请大人收回,臣谢陛下厚爱,只这令牌……”
使者笑道:“陛下也说了,若是将军不肯收,便让下官转告将军,兵贵神速,陛下远在京城,难免难知前线。将军天纵之才,陛下相信您的判断,令牌为证,您的意旨,便是陛下的意旨。为了日后行事顺利,将军,您就收下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铮无话可说。
否则,难道还能让一国之君求他收下不成?
长者赐,不可辞。君为民之父母,自不当再推让。
“臣领旨谢恩。”他朝盛京方向跪地而拜。
这次使者没有阻止,他行事干脆:“旨意送到,下官便回京复命了。”
出于礼仪和某些不成文的规定,秦铮下意识挽留:“大人多留些时日罢,末将为大人设宴,接风洗尘。”
使者摆了摆手:“皇命在身,不敢逗留。将军留步,不必送。”
他骑上马,带上护送圣旨的禁卫军掉头返程。
来去匆匆,半点不拖泥带水。
秦铮有些不习惯,可也欣喜于这份不习惯——大雍变了许多,幸而都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思及此,好像那些从前以为是幻想的未来都触手可及了起来。
“将军,太好了,陛下没有怪你。”
“金牌长什么样子?将军,我可以摸一下吗?”
“陛下真是好人。”
使者走后,军营才忽然热闹起来。
能够察觉到近日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氛的将领才算是卸下心头重担,纷纷聚在秦铮身边,一个个语无伦次。
将军,我们终于熬出头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