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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凌风左看看右看看,一边觉得时闻充满底气,一边又觉得任新知可怜。
他实在分辨不出来,压低声音问:“明烛,你觉得他们谁在说谎?”
沈明烛不假思索:“任新知说的是假话。”
他并没压低声音回答。
看客虽然大多也在窃窃私语,但都是小声交谈,且即使心中有了倾向出言时也多有犹豫。
全场最大声最坚定最毫不迟疑的沈明烛顿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其余人纷纷扭头去看他,目光多审视,如同看到某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沈允衡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往沈明烛方向移动了两步。
任新知愣了一下,旋即勃然大怒:“你是时闻的舔狗吗?看你年纪不大,但也该有基本的明辨是非能力,如此装聋作瞎,你父母就是这么教你的?”
“任新知,你过分了。”时闻第一次变了脸色,“道歉!”
任新知嗤笑:“怎么,心疼了?我们才分手多久,你这就和他好上了?”
他越说越过分,沈明烛慢吞吞地打断他:“我会做出这个判断,是因为你的研究日志有问题。”
少年被口罩遮了半张脸,露出一双清泠泠的眼。
他微微一笑,“你上面写,你想让机器宠物带有正常体温,就像是他们真实活着那样。为此,你提出了设想的十二种方法,前五个都失败了,第六种你写你试着将@g#y%与R4b%j结合,成功达到了你想要的生物仿真效果……”
他吐出一长串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在场能听懂的人只有寥寥,可见其并非无的放矢。
其他人勉强集中精力,好像只要每个字都从耳朵里经过就能理解一样,唯有时闻一双眼忽然亮得惊人。
任新知有些心慌,只觉得沈明烛说的分明是他亲手写下的日志里的内容,可细听起来又好像很陌生,他出言打断:“你究竟想说什么?”
沈明烛顿了一顿,自如地接上:“我的意思是,第六次实验过程中,你用到的R4b%j是通过p0&j论证,而这个原理应该出现在你尝试了j6H&p%和#j&k7#&之后,也就是你的第七个设想和第九个设想。”
“所以,”沈明烛语气温和:“在第五次和第六次实验之间,至少还有两次实验过程,你没有记载。而且很显然,你并没有按照你提出设想的顺序来进行验证,可你的研究日志没有提到原因。我觉得,这应该是不合理的。”
任新知投影出来的研究日志长篇累牍,大部分人只简单扫了几眼,少部分人压根就没看,可他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看完且还能找出漏洞。
人群中发出几声喧哗,虽然他们听不懂,但这么高深的内容,一听就是真的。
于是看向沈明烛的目光渐渐从怀疑转向敬仰——这矮个子少年不知何方神圣,居然还真有点本事——看时闻惊喜的目光和任新知心虚的神情,简直是太有本事了!
沈明烛说完还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也只是猜测,说不定是你觉得中间的实验太不值一提故而没有记载,也不无可能。”
人还怪好的,还会为凶手找借口。
谁都知道这个理由有多说不过去,君不见连任新知都已经说不出话放弃抵抗了。
沈明烛往前走了几步,人群不知为何自动往两侧避开,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沈明烛走到展位前,抓起一只机器小狗,三两下拆了个干净。他笑了笑,温和道:“既然二位都坚持自己是核心研发者,那敢问这个零件的作用是什么?”
他指了指从“小狗”腹部拆出来的一个圆柱形零件。
任新知没说话,只是脸色一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他敢孤注一掷,借着南华大学成果展这次机会大闹一场,其实是笃定了时闻拿他没办法。
时闻说得对,他控诉的那一番话调转过来才是真相。一直没隐藏研究进度的是时闻,暗自剽窃了实验成果一步步跟着复刻、以此伪造研究日志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