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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可是皇帝,从今往后,没有人可以念叨他!没有人!
宋时微顿了顿,并不在意:“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公子,在下知道你身手不凡,但是善泅者溺,善骑者堕,性命就只有一次,你若是有个万一,大雍该如何?”
沈明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宋时微文采斐然,连续念了一炷香才恋恋不舍住口。
他说完话,看着沈明烛故作不满的神色,撩开衣摆跪地:“草民多嘴妄言,请陛下责罚。”
沈明烛:“……”
沈明烛憋屈。
是他先和人家摆皇帝的谱,也怨不得宋时微。
他蔫蔫的:“起来吧。”
宋时微不做反应。
沈明烛咬牙切齿:“朕以后不会了!”
*
这段时间里,许瑞章的回信也送到了盛京。
坦白说,他能顺顺当当活下去已经是件足够让人惊讶的事,更别说他还完全接手了清州、淮州的治理。
要不是郑孟贤他们对许瑞章抱有足够的信任,几乎要怀疑他私底下与钟北尧达成了某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郑孟贤给许瑞章写信,问他的处境,问他付出了什么代价,问他有没有受委屈。
盛京与西境隔了好几座山,等信跨越千里送到许瑞章手上,他再写了回信送回来,已足足过去了半月。
郑孟贤带着担忧拆开信,迅速扫了一眼。
许瑞章在信上说他过得很好。
郑孟贤松了一口气。
许瑞章还说,他们从前误会钟将军了,钟北尧钟将军分明是大雍的肱骨之臣,其忠诚天地可鉴,绝无二心!
郑孟贤:“???”
许瑞章又说了,钟将军撕毁国书进攻契胡一定有他的道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了,建议朝廷日后还是应该多听取钟将军的意见。
郑孟贤:“……”
什么叫“已经过去了就算了”,他们没找钟北尧不遵上令的麻烦已是退让,难不成还得反思这国书签得太快与钟北尧的心意背道而驰?
钟北尧又不是皇帝。
郑孟贤看着信,忽而毛骨悚然。
他简直要怀疑西境给许瑞章下了蛊,他坚信出发前许瑞章是他最亲密无间的战友,论起对朝廷、对陛下的忠诚,许瑞章甚至远胜于他。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许瑞章几乎变了一个人?
郑孟贤坐立难安,他在书房里焦躁踱步,半晌,他拿着信夺门而出。
郑孟贤匆忙入了宫,求见晋王。
晋王沈应自暂理国事以来便搬进皇宫,方便他偶尔“求见陛下商讨国事”。
毕竟沈明烛未死,晋王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搭上一个“陛下应允”的名头事情会顺利许多。
没有人知道紧闭的长乐宫里没有天子,只有一个太监。
或许只有值守的禁卫军崔循注意到,里面从来没有传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