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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孟贤率先俯首:“伏惟陛下能作威作福。”
其他人自然也只能妥协:“谨尊陛下旨意。”
沈明烛满意地点了点头,“韩宜。”
韩宜抬起头。
十二冕旒遮掩了天子的神情,然而韩宜却仿佛能想象到天子眉目柔和眉目,眼中像是盛满一个春天的盎然。
沈明烛含笑问:“不谢恩吗?”
韩宜起身走下台阶,复又重新跪倒,和朝臣们跪在同一座大殿之中。
除去身上服饰,他们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九重台阶下,韩宜深深拜服,“臣,韩宜,谢主隆恩。”
极重郑重,也极尽虔诚。
*
沈应完成任务外从归来,理应拜见陛下。
下了朝,他去御书房求见沈明烛。
韩宜亲自到门口迎他,一礼毕,笑道:“殿下来得恰好,陛下也正念叨您。”
沈应朝他回礼。
圣旨已下,韩宜如今已是他的同僚,自不能如从前一般对待。
沈应也笑着打趣:“韩大人怎不去赴任?”
“臣怕底下那些奴才不尽心,不懂陛下的习惯。臣向陛下讨了恩典,待陛下身边伺候的人选好之后,臣再去赴任。”韩宜目光坦荡,不卑不亢。
权力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滋养,韩宜可以坦然地面对起他人的调侃,不必羞赧,不必畏手畏脚。
君威难测,怎么判断一个帝王对你的心意?只看他愿意予你几分权力。
韩宜有这天底下最位高权重的人做后盾,当然无所畏惧。
两人边往里走边聊:
“不知陛下因何事念叨我?”
“殿下请进,见了就知道了。”
韩宜为沈应推开门。
沈明烛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皇叔,你可来了,这些日子你不在京中,侄儿好想你。”
甚至有些委屈的意味。
理智告诉沈应铁血强硬的沈明烛流露出这幅神色不合逻辑,但感情他还是忍不住心软。
他总是经常忘记沈明烛还是个未及冠的孩子,却又总是在某些时刻想起。
“陛下怎么了?”沈应语气柔和。
沈明烛一指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乖巧道:“皇叔你看,这都是侄儿专程给你留的。”
沈应:“……”
侄儿,你让皇叔刚才的心软显得很可笑。
不带这样欺骗人感情的。
沈应深吸一口气,委婉道:“陛下,有没有可能,身为臣子的,不该碰奏折呢?”
“可是你不是别的臣子,你是朕的皇叔。”沈明烛可怜兮兮:“皇叔,你真的忍心让朕一个人批这么多吗?”
沈应想说可是你在边境的时候这就是他的生活……罢了,陛下年纪尚小。
他神色几经变换,显然纠结极了,在当一个合格的臣子和慈爱的叔叔之间犹豫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