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沈明烛最终拗不过沈应和许瑞章,办了个简简单单的加冠礼。
毕竟这两人一个是他叔叔,一个是他老师,还是有资格在沈明烛面前说上几句的。
而沈明烛素来吃软不吃硬,只消多求他几天,他自然就不忍心拒绝。
在沈明烛的话术指导下,大雍的使臣也成功从狄戎那儿收到了贺礼,明面上,两国只此达成了和睦相处、守望相助的共识。
实际上彼此都清楚,合约这种东西,要是哪方有了必胜的把握,随时有可能撕毁。
大雍自此开始了为期一年的休养生息。
这一年来,大雍朝日新月异,朝堂在皇帝大刀阔斧的改革下焕然一新,朝臣中也多了许多新面孔。
年轻的臣子带来更磅礴的生命力,几乎每次早朝,都能感受到皇朝切实的进步。
为此高速发展带来的代价,就是所有人都被沈明烛使唤得团团转,忙得脚不沾地。
好在沈明烛是个大方的皇帝,在他手底下干活虽然累了些,但俸禄还算丰厚,事情办得好还有奖赏。
沈明烛也一样很忙。
看似分出去了很多活,然而他依然是整个皇朝最辛苦的一个人。
朝臣们每隔六天还有两日休沐,逢年过节也有休假,但一年到头,宋时微几乎没见过沈明烛休息。
他有数次深夜进宫,夜色里灯影幢幢,年轻的帝王用手支着额头阖眸假寐,眉宇间有遮不住的疲惫。
然而等到听到动静抬起头,又是那个神采奕奕,眼神中亮着光的沈明烛。
宋时微没法不心疼。
他有一次忍不住问:“陛下,何必这样心急呢?我们又不是等不起。”
他们俩多年轻啊,沈明烛才二十,正值壮年,有的是时间去实现一个河清海晏的理想,何必将自己逼得这么狠?
沈明烛只漫不经心地回:“朕是等得起,可百姓等不起。”
天底下还有一人还在挨饿受冻,他便一日难以安寝。
“更何况,”沈明烛笑着说:“如果朕只是一平头百姓,朕也希望当朝皇帝能是一勤政爱民之人。”
易地而处,将心比心,仅此而已。
宋时微张了张嘴,他想说世界上哪有什么如果,事实就是你才是皇帝。
且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何必还要这样苛责自己?
可宋时微说不出来。
他也想尽全力替沈明烛分担些许,可沈明烛的工作,好像永远也分担不完。
过了冬,开春,度过夏至,又是一年秋。
正当沈明烛思忖着兵强马壮,是时候挥师北上之时,前线传来战报。
——秦铮先一步撕毁两国盟约,北渡黄河,夺回山西、河北、关中一带失地。
民间一片欢腾庆贺时,朝中却惴惴不安,气氛都凝重了许多。
还是那句话,不论立下了多大的功劳,不论做成了多正确的事情,未经陛下明文下旨,擅自动兵就是该死。
此为大罪。
如水一般的弹劾奏折向皇宫飞去,对秦铮颇有好感的沈应、郑孟贤等人也只能沉默不语。
无他,这件事确实没办法辩解。
就算是当年西境,在不知道沈明烛就是元复举的情况下,他们几乎都做好了攻打的准备。
除非现在告诉他们宫里这个沈明烛是假的,漠北青翼军里才藏了一个真正的沈明烛,否则此事难以回圜。
沈明烛也知道这些攻讦秦铮的人未必是什么政治斗争,甚至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