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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舍尔,你怎……”
可刚刚进入屋中,埃姆哈特浑身的金色光芒便微微黯淡下来,完全失去意识地栽倒在了地上,蕾妮颇为歉意地看了那埃姆哈特一眼,伸手一招便将他方方正正的书本身体拉回了费舍尔怀中。
很快,眼前十几位握着火把、危险魔法、刀剑与火铳的魔女研究会成员便冷笑着来到了破屋面前,
“母神的馈赠不是你一个区区魔女能独享的,立刻和我们回卡度去,我们将造福……”
可他的话语还没说完,眼前那坐于地、不断伸手抚摸着怀中疲惫绅士的黑发女士便已经先一步开口了,她的语气柔和而空灵,只是一直看着费舍尔没看他们,
“我曾经对此间万物生灵有过不杀之誓,这是最后一次警告,立刻退去,否则将万劫不复。”
“笑死,还万劫不复呢,我……”
为首的那人嗤笑一声,向前迈出了一步,随后,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他身上的血肉一点点分离,骨、皮、血、灵魂全部都以不规则的方式悬浮在了半空中,他却依旧还活着。
他的牙齿、器官一点点脱落、悬浮,却依旧还在不同的地方开口,灵魂的形状一点点扭曲、拉扯,却依旧保持着人类的神智。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此刻,他们身后的所有人身上的丝织品一点点扭曲变化着形态,以一种违反着世间常理规则的趋势变化着,先是变作了金属,随后又变作了某样发着光的无法直视物,将身旁同伴的血肉烧得溃烂。
许多魔女研究会成员见状大惊想要逃跑,刚回头便发现自己的身形一点点变得扭曲而畸形,和大地、空气全部都纠缠在了一起,朝着无可避免的混乱而去。
“啊啊啊!长老,救……救我!”
房屋之前,所有魔女研究会的成员都陷入了极致的混乱,不仅是身上所佩戴的东西,随后是身体、灵魂再到附近的重力乃至于命运全部都溃散崩烂,陷入了极度的混乱之中。
而房间之中,那优美柔和的女士依旧低着头注视着怀中安静睡去的绅士,一点出手的痕迹都没有。
那几近疯狂的长老身体一点点变得畸形而扭曲,唯一还悬浮在半空中看向房屋中的眼球中全是不可置信,他的牙齿、舌头早不知去哪里了,刚想要用嗓子开口,却发现说话的地方离自己极远,是自己身后那已经扭曲成一团的血肉中传来的声音,
“你……你到底……是……嗷……谁?”
一抹抹深邃的幽香四溢着弥散于此处,那房间中的蕾妮一点点抬眸,看向了眼前无限增生、无限混乱走向湮灭的一切,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只是在此间,在这深沉无比的夜晚里,天空的尽头处,一轮苍白的巨大白盘正在徐徐升起,清冷的月光如水一般扑洒在这一片苍茫的大地上,将一切声音、一切活动的痕迹都覆盖,就连是被视为天灾的风雪在此刻都戛然而止,不复窜动……
那是,无比明亮却万般冰冷的月亮。
在那纯粹无比的无限月光中,眼前魔女研究会的所有生灵的意识都完全崩散混乱,只不断感受着无穷无尽的痛苦,独留那抹幽邃的香味与那平淡的女声响了又歇。
蕾妮的紫眸又低垂下去,她只是看着怀中的费舍尔,微笑着恍若呢喃道
“我是,不死的魔女……”
下一秒的北境夜晚,万籁俱寂。
费舍尔之死
“醒醒!醒醒!”
“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在北境的雪地里就这样躺了一个晚上竟然还没被冻死?都快冻成一团了……”
北境,下着雪的天空十分明亮。
此时意识一片混沌的死亡卿迷迷糊糊地听到了一个女声正在呼唤他,他刚想要回应便发现自己的脑袋十分疼痛,就像是被钢锥砸入脑门在里面搅拌一样,让他疼得喘息了好几口气,随后便想要捂住脑袋蜷缩起身体来,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被冻在了一起,他奋力扯了半天才将冻成一块的衣服给分开。
我这是在哪?
他迷迷糊糊地这样想着,睁开眼睛,只见眼前白茫茫的雪地里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三位穿着北境服饰的人影,为首的是一位年纪不小的女士,她微皱着眉头蹲下了身子,对着死亡卿挥了挥手,似乎刚才询问他的就是这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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