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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息了片刻,伸手将流体剑收回剑柄,而那被缠绕着的埃姆哈特也晕晕乎乎地掉落在地,嘀咕道,
“哎呦,头昏死我了。”
而当费舍尔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房间中的空气之后,当那股熟悉的煤炭燃烧与的海风吹拂的沉闷气息再次涌入鼻腔的瞬间,他也不觉地看向房间之中那被窗帘蒙上的窗户方向,低声道,
“……我们到了。”
此刻正是正午时分,哪怕有窗帘的遮掩也依旧显露出外面依稀的阳光来,他沉吟片刻,将地面上的埃姆哈特捡起塞到了自己外套的夹缝之中,只露出他那晕晕乎乎的眼睛来观察外面。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庞,生命补完手册的力量便瞬间发动,缓慢地将他的脸型揉成了更加标准的纳黎人样式,先前他黑发黑瞳的卡度血统标志便瞬间消失不见了,随后他这才拎着克肯支援的那一箱钞票往外走去。
“我们这是在哪?”
“出去就知道了。”
费舍尔走出这看起来已经废弃已久的房间,刚刚推开门,便有一个两鬓斑白的纳黎老头拄着拐杖从门前走廊的另外一侧的阶梯上走了下来,
“到底是谁?是不是那群受新法案保护的未成年小杂毛!你们这帮毒虫把我没租出去的房间当成你们的秘密基地了是不是?!”
那老头叫骂着,下来的瞬间却没看到鬼鬼祟祟的青年,而是一位穿着一身黑的金发纳黎陌生男人,在他看来的瞬间,老人便本能地瑟索了一下,就像是那站在走廊之中的男人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你……您是什么人?是中介介绍来的租客吗?”
费舍尔眨了眨眼,顿时明白身后传送而来的地点是一间待租出去的空房,他犹豫了片刻后,突然露出了笑容,用纳黎语说道,
“我刚从外地来到纳黎,正在找房子住,但对于这里不是太了解。”
“哦……哦……我还以为是那群小杂毛呢……”
“小杂毛?”
“就是那群未成年的小杂种……四年前的未成年保护的新法案,简直是给这群小疯子胡作非为的盾牌。吸烟、滥用药物、搞破坏,简直是让人头疼死了。要我说,这就是那位陛下唯一做的不对的地方……但她可能是对纳黎的年轻人太寄予厚望了,只不过有一些害群之马而已……”
费舍尔挑了挑眉,将这位老者说的话全部都记在了脑海里,但同时,他也不忍开口打断道,
“那,老先生,纳黎的大教堂距离这里有多远?”
“有多远?坐车去很快的,尤其是那什么……枢机车线开通之后,大概二十分钟吧……母神保佑,没想到像你这样体面的绅士也是一位虔诚的信徒……”
许是费舍尔衣装革履和得体的礼貌打消了这位老人的顾虑,他思考了一下,对费舍尔说道,
“这样,先生,如果你想租我的房子的话,我给你一些折扣。不算中介费的话,就你身后的那间套房,600欧一个月,怎么样?”
“不必了,我再考虑一下吧。”
大致弄清楚现在处于市区内的费舍尔微笑了一下,拒绝了这位老先生的邀约,临了他还不忘说道,
“但这个价格已经是很不错的价格了,比我五年前在这里的价格还要便宜。”
“那可不,这都是陛下签下的住房补助,说是鼓励更多乡下的纳黎人进入城市,先生,你也应该是其中的一员吧?但你可要考虑清楚,过了我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我的价格在这个街区可是……”
“多谢你,但我现在就要离开了。”
但他的话语还未说完,费舍尔便已经挪动脚步朝着楼层下方走去,让他对自己房间的推销戛然而止。
楼下是整栋楼房的公共区域,也是这个房东老头子的生活区域。
里面生活气息很浓,如大多数纳黎人那样,总会有点燃的炉火,正在沸腾的海鱼汤,打开的收音机。
只是对比过去,这里还多了一尊铜质的母神像,还在房间的墙壁上悬挂了一副女皇的肖像画。
费舍尔的脚步微微一顿,看向了那墙壁上的女皇肖像画,似乎是民间工坊临摹的,上面,一身华服头戴王冠的伊丽莎白面容平静地闭着眼,手上握着一柄权杖,另外一只手则握着一盏金杯。
《伊丽莎白一世三十岁诞辰纪念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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