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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嘴唇已经够红了。”
红得快要滴血……
嵇星弈单手支膝盖，颇有兴致地看她补妆。
“真不想和我一起上班吗？”
刚亲恼了人，还想得寸进尺，徐芷薇冷哼：“不想，你来了我就生气。”
“……”
司机敲了敲隔板，示意目的地已到。
嵇星弈看她扶着门框，不要他伸手，心下一紧，她跳下车，嬉皮笑脸和他七上八下的心情截然不同。
“生气也不要这样。”
徐芷薇站着整理裙子堵在车门前，不让他下车，“你真的没有忘记和我说什么？”
嵇星弈面容清冷矜贵，忽然一片笑容在他脸上，半片阳光在他挺翘的鼻梁眼眶上落下日照金山的美感。
“我爱你。”话语里也是温暖和煦的温柔。
她脸上的严肃彻底破防，笑颜如花，转身裙飞扬。
她转身之后，嵇星弈浅色的眼瞳里折射出忧郁的光，他发愁，不知如何和徐芷薇张口，他私心想要陪她度过每一天，不光是下班的时间。
但是又怕她反感。
也不想她胡思乱想，他每次夜晚惊醒都会梦到她被关在杂物间，头顶上是火警红光还有洒水；或是拥挤不堪的马路上，车流湍急，鲜艳的血从她的裙子底下涌出，让她躺在破损的车里毫无生机。
虽然那个人他让她没办法再在行业里就业，但是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恐慌，他时时担惊受怕。
“如果现在说不去上班……”
似乎也不太现实，并非临阵退缩，只是处处小心翼翼，忘了自己最初杀伐果断的样子。
“我还是很想。”光亮升起的时候，照亮他眼眸，驱散所有的不坚定。
徐芷薇坐在办公室里，和季鱼的私聊页面还在弹出消息。
【他还是没和你说？】
【探头小猫jpd】
徐芷薇：【没有，闭口不谈，怎么试探都是左右言其他。】
【要不要直接说？】季鱼问。
她建议直接问，而不是这么迂回。
徐芷薇打字：【没关系，我可以等他袒露心声，我会一直陪着他身边。】
看到问诊记录，她很担心，又怕直接问会伤自尊。
有什么她都会和他一起面对，她这般想着，今天也是尽可能准点下班，然后马不停蹄向着他的公司赶。
李华韵面上带笑，“怎么这两天这么主动按时下班？”
“有点事，明天见华姐。”
最近全公司都在忙着新CEO的迎新会，同事们都在加班，只有她早早下班，他们羡慕看她身影在打卡机前潇洒离去。
“真好。”
有人刚感叹一句，人事总监李华韵就飘来一眼，紧急回避视线。
敢怒不敢言，现在就连不满也不能表露。
一般公司会要么体谅，或者变相“体贴”加重孕妇的工作量，在她这里每天都开开心心的，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但他们忘了自己总在无意识释放不友好的信号，徐芷薇全都忽视过去。
嵇星弈把工作搬到朋友的公司，霸占一个工位，林涛是来凑热闹，拿起一张A4纸折成纸飞机投掷。
纸飞机直直飞向嵇星弈头顶，又飘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