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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一个居高临下,一个桀骜不驯。
nbsp;nbsp;nbsp;nbsp;奥修讨厌这个视角。
nbsp;nbsp;nbsp;nbsp;不仅仅因为这个视角奥古斯高高在上的姿态,更因为奥古斯大概早就忘了,他曾经也在这个视角,对自己说过——
nbsp;nbsp;nbsp;nbsp;“我当然会保护你,因为你是我的弟弟。”
nbsp;nbsp;nbsp;nbsp;他还记得哥哥的承诺,所以更厌恶虚伪的奥古斯。
nbsp;nbsp;nbsp;nbsp;很难相信幼年时的他们,也曾有过亲近的时刻,如果不是最近被困在家里不能出门,看多了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和物品,奥修大概也不会在某一刻恍惚想起多年前的画面。
nbsp;nbsp;nbsp;nbsp;但勾起的回忆越是美好,就越是化作干燥的柴火,将心中的怒火烧的越来越旺。
nbsp;nbsp;nbsp;nbsp;奥修一把扯过奥古斯的手,强硬的将他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冷笑道:“有本事你就自己看啊!”
nbsp;nbsp;nbsp;nbsp;在先祖决定站队人类时,并不是所有血族都同意他的选择,反对的声音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nbsp;nbsp;nbsp;nbsp;毕竟在当时的血族看来,人类是他们食物之一,凭什么要向食物俯首称臣。
nbsp;nbsp;nbsp;nbsp;所有当时族内有不少血族偷偷和别的地狱种族勾结,花样百出的刺杀先祖,为了揪出叛徒,彻底清洗血族内部,先祖发明了一个魔法——记忆感同术。
nbsp;nbsp;nbsp;nbsp;被使用了这个魔法的人,会将一段时间的记忆同步给施法人,但这个魔法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伤害被使用魔法人的大脑,轻则痴呆,重则死亡。
nbsp;nbsp;nbsp;nbsp;虽然这个魔法在后面被先祖禁止普通血族学习,但作为族长的奥古斯肯定是知道甚至掌握这个魔法的。
nbsp;nbsp;nbsp;nbsp;奥修知道,只要是奥古斯想,他一定会千方百计的从自己身上获得想要的,而自己不可能真的将所有秘密和盘托出,那就和奥古斯想要的“全部”相互矛盾,所以奥古斯最后一定会用这个魔法验证真假。
nbsp;nbsp;nbsp;nbsp;之前不用,只是调查还没结束,奥古斯将希望寄托在卫桥身上——当然,千万别误会这是奥古斯担心弟弟的安危,奥修知道,那只是因为自己如果不小心傻了或者死了,后面的利用价值就没那么大了。
nbsp;nbsp;nbsp;nbsp;他包含恶意的想:最好奥古斯能看见记忆里那个奇怪的红月,然后死在这里,哪怕自己当不成血族族长,也能让奥古斯成为血族历史上最大的笑柄。
nbsp;nbsp;nbsp;nbsp;奥古斯因为奥修的粗鲁微微皱眉,却没有挣脱的意思,而是顺势将手张开,掌心贴着奥修额头。
nbsp;nbsp;nbsp;nbsp;血族的体温偏低,哪怕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依然温不暖相接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当听见奥古斯低声吟诵的声音时,奥修唇角掀起,暗红色眸子仿佛在无声的嘲讽——看,我就说吧。
nbsp;nbsp;nbsp;nbsp;而奥古斯已经从奥修受伤前的记忆开始同步查看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他冷漠地看着记忆里的奥修在翻云覆雨间忽然咬住床伴的脖子,哪怕是被吸干最后一滴血之前,床伴那张猛地被放大无数倍,兴奋到极点后几近扭曲的脸庞都无法在他心底泛起半分波澜。
nbsp;nbsp;nbsp;nbsp;奥古斯像个用第一视角看电影的观众,迅速在脑中分辨那些线索指向陌生的文明,但都没有什么明显的进展,直到——
nbsp;nbsp;nbsp;nbsp;他以奥修的视角,看到了那个奥修口中导致他瞎了一只眼的红月。
nbsp;nbsp;nbsp;nbsp;那的确是轮美丽的红月,宛若枝头一颗饱满诱人的荔枝,只是远远看着都叫人蠢蠢欲动,看久了,居然还有种似梦似幻的恍惚感。
nbsp;nbsp;nbsp;nbsp;视角随着奥修的凝神不断放大放大再放大,那一刻,奥修和奥古斯都看见了那个被云层遮蔽的模糊身影,后续的记忆迅速闪过,瞬间超出了奥修的承受范围。
nbsp;nbsp;nbsp;nbsp;“呃!”奥修猛地发出一声惨叫,他的大脑像被无数根针狠狠扎入,眼前阵阵发黑,甚至无法保持平衡,狼狈无比的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像只熟透的虾子蜷缩在地上,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nbsp;nbsp;nbsp;nbsp;而使用魔法的奥古斯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nbsp;nbsp;nbsp;nbsp;他仍保持着施法时的姿势,光线将他的脸分割成两半,上半隐藏在黑暗里,只露出光洁的下巴,因此当两行深红的血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时,仿佛在他脸上留下两道深深的沟壑。
nbsp;nbsp;nbsp;nbsp;眼睛的刺痛提醒着奥古斯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却缓缓用手指抹去一侧的血泪,染血的食指放直唇前,伸出猩红的舌尖轻轻舔了一口。
nbsp;nbsp;nbsp;nbsp;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仅仅是同步记忆的魔法,甚至不是真正看到那轮红月,就已经能让大魔法师奥古斯受伤,虽然只是皮外伤,但那恐怖的力量仍然以绝对的姿态昭告一个事实——
nbsp;nbsp;nbsp;nbsp;这很可能是一个比魔法侧还要强大的未知文明。
nbsp;nbsp;nbsp;nbsp;这也说明,他的计划不是一纸空文,他真的可以做出和先祖一样伟大的成就!
nbsp;nbsp;nbsp;nbsp;奥古斯半跪着蹲下,他在竭力维持自己身为贵族的礼仪,但颤抖的指尖仍然暴露了此刻激动的心情。
nbsp;nbsp;nbsp;nbsp;他轻轻拂过奥修散落的发丝,悲悯与欣喜交织出最赤裸的野心,像一张大网将他与奥修紧紧缠绕。
nbsp;nbsp;nbsp;nbsp;时隔多年,他再一次正眼看向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
nbsp;nbsp;nbsp;nbsp;奥古斯再次割腕放血,至亲的血液迅速治疗着奥修身上的伤,在奥修伤势稳定后,他抹去了奥修关于今晚的记忆。
nbsp;nbsp;nbsp;nbsp;仆从鱼贯而入将奥修带回他的房间,全程目不斜视,既不多问,也不发表任何意见,但只要奥古斯没有下令,消息迟早会传的满世界都是。
nbsp;nbsp;nbsp;nbsp;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和奥修之间的关系人尽皆知,宽容大度的哥哥和叛逆的弟弟,相信任谁都不会怀疑一个仁慈的族长千方百计的留下弟弟,只是为了用弟弟钓鱼。
nbsp;nbsp;nbsp;nbsp;有了奥修的记忆,奥古斯很快锁定资料中的原一,之前所有的疑问都得到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