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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的命运不是做一只被豢养在后院里的金丝雀,她彻底从那座笼子里飞出去了。
捷报传来后,源源不断的辎重粮草被送回了幽州。
城中的日子终于好过了起来。
虽是寒冬,但街上多了些生气,行人如织,开始采办过年的物品。
但李崇润的主力军迟迟不归。
据说在定州稳定局面,清理战场,还有许多琐事需要处理。
王鸳宁悄悄拉着缨徽问:“不是腊月初九的婚期吗?难不成要延后么……”
女子心思细腻,对于喜事总是感情复杂,既盼望,又怕临近时会出什么意外。
缨徽略有些怅然,低了头:“不知道,他来信说,可能赶不回来。”
王鸳宁亦跟着她忧愁,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没事的,反正都定下来了。”
缨徽点了点头,打起精神,继续煮粥。
因为天太冷,蓁娘那小身板扛不住,着了风寒,被缨徽勒令回去养病了。
她暂代了蓁娘分粥的事宜。
因为粮食不再紧缺,也不必瞒着人,王鸳宁可以帮她煮粥,她可以在外头慢慢地分发粥。
赈灾久了,城中百姓大多都认识她。
从她手里接过冒着腾腾热气的碗时,会说一句“谢谢韦娘子”。
虽然累,但她的内心逐渐被这一句句话所充盈。
她干得起劲,一只碗接一只碗,临近日暮,街上的灾民渐渐少了起来,万家的屋舍亮起灯火。
排到了一个人,却没有碗递来。
缨徽忙碌地抬头:“拿碗呀……”
话音戛然而止,站在她面前的,是数月未见的李崇润。
他瘦削了,腮上冒出青髭,显出沧桑,但笑容却十分灿烂,眼睛中如有星星闪烁。
他问:“娘子,我能喝一碗你煮的粥吗?”
缨徽用自己的碗给他盛粥,盯着他喝,盯着盯着,开始抹眼泪。
又像从前那多愁善感的小姑娘。
身后几个娘子偷偷笑起来,立即上前帮忙,将缨徽顶替了出来。
李崇润挽起缨徽的手,将她抱上了自己的战马。
他牵着缰绳,一步一步带她回家。
这条路杳长安静,路面上覆了层薄薄的雪,铁蹄踏在上面儿,有时会打滑儿。
缨徽回过味儿来,气道:“七郎,你这个坏蛋,你竟然骗我!”
李崇润笑说:“我没有骗你,是差一点赶不及的,多亏了谢兄和玄庄得力,我才能分神回来与你成婚。那是人生大事呀,他们都催我呢。”
“哼。”缨徽在马上傲娇地偏头:“成不成的,我还得再想想。”
“好,我家娘子再想想,但是不要想太久,我会害怕的。”李崇润牵着缰绳,避开了路上的小水坑。
缨徽美眸圆睁:“你怕什么?”
李崇润仰头看她,挚情款款:“怕你反悔啊。”
缨徽一怔,想起往事,万般情愁从心田间辗转淌过,她握住李崇润的手,郑重道:“我不反悔,我一辈子都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