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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丁香生于岭南,又叫千里香,夜中开花芳香浓郁,是种北方极其罕见的香料。就因为北方罕见,恐怕你也不知道,此香浓郁过头,使用不当便会头痛眩晕,胸闷生痰。
正如有人体质特殊,嗅到桃花香会生桃花藓,对此香敏感的人,头一回接触花粉亦会生藓,闻时间久了恐伤性命。救也好救,要快去通风的地方,扎上两针醒神止痛,涂些清凉面膏,即可恢复如常。”
若罗月止在此,想必听得比她们都明白,中医没有过敏的说法,但这就是急性过敏的反应,严重的还会高烧不退,甚至无法呼吸。
孙五娘子生得比寻常姑娘高大,在场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娘,将她扶到椅子上已是力不从心,如何搬到室外去?
郎君们面面相觑,都默不作声。
郑迟风在姊妹丛中长大,是个不计较俗礼的人,也没什么视之如命的清誉要守,左右看看,往前走了一步:“蒲娘子让一让,我抱她出去。”
蒲梦菱正在挽袖子,听闻此语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了句“不必”,左手护住孙五娘子后心,右手抄起她膝弯,猛地将她打横抱起,快步往香室外走去。
众娘子哪儿见过这大场面,不由一阵惊呼,依稀听到几个郎君都跟着叫出了声。
众人赶紧簇拥在她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跟着往外走。
郑迟风眨眨眼,慢吞吞跟上诸人步伐。
等他走到近前,蒲梦菱已施针完毕,孙五娘子神智渐复,脸色苍白,昏昏沉沉地靠在她臂弯里。
蒲梦菱仰头,叫大家散开。
众人此时对她正是刮目相看,呼啦啦全散开,露出人群外的郑迟风。
蒲梦菱眼神并未落在他身上,只是高声叫小黛去马车里拿面膏。
郑迟风又眨了眨眼,远远看着她。
两炷香后,御医终于赶到,望闻问切,所得出的结论果然与蒲梦菱所说尽数相同,因救治及时,孙五娘子已无大碍。
几位说头晕难忍的娘子同样叫御医号过了脉,确认是花香所致,通风静心便可恢复。
身体不适的几个人,都先行告退,坐马车离府归家。
带来夜丁香粉的娘子一直送到了伯爵府门口,红着眼眶,用力绞着手中的帕子,是自责不已的模样。
蒲梦菱轻声道:“不知者不怪。”
郑家姐妹陪在府门前,郑甘云自然不会说哄人的话,全靠郑幼云输出。
劝了半晌,那娘子仍旧是愁眉不展。京中拢共就这么些府邸,早已编织出一张说人闲话的大网,今天她在伯爵府上闹了这么大的笑话,明日便会流传开,名声损毁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郑迟风这时候就顶上用场了,在一旁笑盈盈地插科打诨:“哪有那么严重。妹妹这样好看的人,天真烂漫的年纪,犯了零星大的错,何至于名声损毁。
这位蒲家妹妹及时将人救回来,保全了各府的面子,自然谁也不会主动去传伯爵府的闲话,这不是摆明了得罪人么?快擦擦眼泪,眼睛哭肿可不好看了。”
他可谓是把自己长得漂亮的好处用到了极致,不出一会儿便将那小娘子哄得脸颊红红,不再哭了。
蒲梦菱看他这样子,又忍不住在心里偷偷比较,罗郎君也很会哄人,跟谁都能相处得好,却和他不一样。
罗郎君是个君子,看着温纯无害,没他这么……这么……
蒲梦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