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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书生却不依,你少收我的钱,我便欠你一盏茶。
他说他叫王瑛,表字仲辅,待明日太学放课,定会还了这份人情。
罗月止当时觉得这人忒死板,不过十几个铜板的事,为何要算得这么清楚。
但现在想想,他这样的性子也好。如今官场形势,谨慎做事必定是没有错的,有来有往算得分明,才不会吃大亏。
正想着,却听城门内马蹄声急,一匹高头大马飞驰而过,罗月止双眼缭乱,但见一条熟悉的剑穗在面前一晃而过。
罗月止大惊,尚未开口,便听见风声送来一句“我去找他”,漫天飞尘中是何钉高大的背影。
柯乱水也吓了一跳:“那是谁……何钉也走了?去找仲辅?方才是没赶上么?”
罗月止无奈地笑起来,转身招呼大家一同回城。
“去便去吧,谁知道呢。”
……
罗月止又躲了小半天的工作,闷头往赵宗楠怀里钻。
延国公正吃味呢,就没说出甚么安慰人的话来,只是吩咐了倪四一句,就说自己身体不适,将今日八大王的宴请推掉了。
赵宗楠叹了口气,继续做罗郎君的人肉垫子:“如今的黄州知州乃是范希文的门生,官声还算清廉,对手下的人也都不吝栽培,想来不会叫他受委屈。”
阿织从毯子间钻出来,静静盯着俩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赵宗楠一本正经同她解释:“你阿止叔叔犯相思病呢。”
罗月止这才抬起头来,没提今日的分离,只是指责他胡说八道,将辈分都说乱了。
……
赵宗楠自知罗月止此时需要散心,便叫他兑现承诺,一起去大相国寺礼佛听禅。
如今的大相国寺住持法号灵空,乃是位深有名望的得道高僧,诗词佛理无一不精,尤擅佛偈,曾多次受到两代帝王的召见。
但这几年高僧上了年纪,深居浅出,寺中事务大多交给主理法务纲纪的维那法师处置,寻常人很难得见。
赵宗楠早先在宫中受过其恩惠,这些年一直保有联系,往往亲临大相国寺听禅,就连之前端午领佛道艾这样的小事,为表恭敬,也是亲自登门来取的。
罗月止就没那么虔诚了。
他来过大相国寺,也纯粹是为了摆摊儿赚钱。
结果今日两人步入大相国寺大殿旁的客堂,才发现灵空大师访客不少,今日竟还有一位客人登门。
打眼看过去,此人身穿青色广袖宽袍,腰系锦绣玉带,手持一把系红玉坠子的折扇,白面丹凤眼,风姿绰绰不似凡人……但瞅着却又没甚么脱俗的仙气。
满身风流,反倒像只被法师逮进寺中镇压起来的美貌妖怪。
此人一见赵宗楠,似乎也颇觉意外,抱手为礼,躬身拜下:“在下郑迟风,拜见延国公。”
罗月止心里“嚯”了一声,心道原来不是美貌妖怪,而是郑家那只“小油壶”成了精。
灵空大师未到,三个年轻郎君围坐一桌,都是善于言谈的人,不至于叫场面尴尬冷淡,但也算不上甚么热络。
尤其是郑迟风知道了延国公身边跟着的这位小圆脸儿,便是那搞出《杂文时报》的罗家书坊掌柜罗月止,笑容显得深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