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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木、丛林尽数瘫倒在地,铺得整齐的地砖也纷纷裂开口,想恢复原状,只能重新铺了。
宿傩上身后,虎杖平日里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分分变了样,各个又尖又长,指甲面上还「涂」有黑色「指甲油」,细看,有几分哥特味。
很潮流,但——
没人愿意让它抓一下。
「叮」锋利的刀锋朝外,抵在朝宿三月脖颈抓来的手上,很奇怪,明明硬物与肉体相碰撞,却能发出清亮的声音;
在另一只手近身前,她借着腿部的力,向上跳起,一个翻身,踩在身后有半臂粗的树干上,发尾一晃,身后数米外的地皮呈扇形状,被人切了一片。
她临危不惧,反而握紧刀柄,因施力过大,手背浮现出数条青筋,刀刃回环,白光划过眼眸,横扫向宿傩的脖子,原本缠绕着的浅薄咒力也在这一刻爆发,像是势必割烈他的脖子。
「嗡」「咔嚓」两声一前一后响起。
她的长刀断了。
这过程也不过一秒。
断掉的另一截还在宿傩的手里,他嗤笑着手指一弹,将它还了回去。
刚翻身从半空中落下的宿三月准备用断掉的刀弹开它,可谁知面前的地面上浮现出一滩黑影,一条巨大、看着到年龄该成精的蛇从里头钻出,并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咬中宿傩「丢」来的断刀。
“呲啦-”大蛇本就宽大的嘴被人利器割开了些。
血滴答滴答,顺着鳞片流入地面。
莹白,带有深色裙边的水母在宿傩露出兴致来了的神色下,张开触须,紧紧拴着他的四肢。
宿三月没呵斥、也没叫好,而是争分夺秒踩踏着水坑与落叶奔向宿傩,刀再次举起,咒力再次爆发。
噗一身,刺入他的血肉里。
“你还记得这是那小子的肉体吗?”不闪不躲的宿傩垂敛着视线,看向一脸平静、没有一丝多余情绪的宿三月,她抽刀,滚烫的血喷洒在她的手背上,连跳数米远后,她才哑着声说道:“那就滚回旮旯里,让虎杖同学出来。”
宿傩自然没应,他反倒说起其它的事来,“有意思,你们很有意思。那小子的术式……”
猩红的眼眸一转,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伏黑,松弛的双臂绷起,缠在他身上的触须一条接一条断开,不远处操控着它的顺平忍不住吐了口血,他的术式也才刚学会没多久,这一下,他跟着受了点伤害。
宿傩像扫灰尘,将肩上残留着的触须扫落在地,说道:“这小子术式谁虽比不上那刺头的,但也还行,只是这里头更有趣的是你。”
“你的术式呢?”宿傩视线兜了个转,最后回到宿三月那。
他的兴致已经浮现在表面上了,就如黑泥一般浓稠、恶心,“真有趣,有好几次我施展出来的力道,足以将你的内脏、各个器官打成烂泥。但是你看着跟没事一样,是什么术式?快,施展出来给我看看。”
“前辈……”
“闭嘴……”
宿傩冷漠地动了动手指,一道无形的刀刃横扫而过,将本就剩得不多的树木齐齐切断,断口处还光滑到没有一丝扎手的木屑。
伏黑唤出的青蛙将顺平一口含入嘴里,他额头流有汗水,压着声音说道:“别说废话。”
差点被切成两截的顺平扒拉着张开的蛙口,他闭紧嘴,猛地点了个头,临近死亡的感觉太可怕了,但他还是很担心不远处的前辈。
“很好奇?”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宿三月松开手,断刀自然而然掉落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又潮又黏的她拉扯了下嘴角,露出僵硬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她说,“你可以试试,你感兴趣的……”
“就在这里。”葱白、带着点粉红的手指指向怦怦跳的左胸腔处。
「噗呲」衣物发出痛苦的声音,而造成这一元凶的,是刺入她人胸膛内的手。
“前辈——”顺平张大双眼,半个身子探出蛙口,向前去营救对方。
但在主人的示意下,青蛙没把他放出去,合上嘴来,任他半个身露在外头折腾着,“伏黑,前辈她——”
“看仔细点。”伏黑提醒道。
“什么?”顺平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