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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宁走过去在沈贵妃脸上踩了几脚,将平日积压在胸中的一口恶气出了,这才转过身,来到李漼面前,眯起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咬着牙说道:“请父王下旨,传位于太子。”
却说叶青萍来到玉信公主的住所,见院子门口守着两名带刀宫女,显然不是黑豹骑或羽林军的将士,于是朗声说道:“平宁公主作乱,我奉蔡公公之命,来此处保护公主,还请二位通禀公主殿下。”
那两名宫女听到宫外的喊杀声心中本已慌乱,此时猛地见到蔡公公派来的人彷佛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赶忙迎了上来。
其中一人问道:“你们可有蔡公公的手令?”
“蔡公公手令在此”叶青萍话声未落,手中的断刀已经抡圆了劈头砍下,结结实实的斩在那问话宫女的左肩上,斜着从她胸前划过,自她身体右侧肋下破体而出,将她砍为两半。
那宫女张大了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沉的惊呼就再也发不出声音,随着鲜血从她胸前背后狂喷而出,她的上半身渐渐与下半身份离,如山体滑坡般斜斜的滑了下去,那些散发着热气黑乎乎的内脏纷纷从她体内涌出,掉落的满地都是。
另一名宫女见同伴被一刀两段,血污内脏流了一地,两截断开的身体在血泊中不断抽搐,双脚乱踢,吓得一声尖叫,大喊:“来人……”伸手去拔腰间的腰刀。
只是她的手刚碰到刀柄就猛然停住,因为四柄短剑已经从身前身后一起刺入了她柔软的身体。
“你们……”她张嘴欲喊,却发现口中全是粘稠的热血,根本发不出声音。
那四名扮装成宫女的黑豹骑偷袭得手,再不给她反击的机会,四人同时用力,两柄从后腰刺入的短剑猛地从她小腹穿出,而从她双乳乳尖处捅进去的短剑也接连从她后心透了出去。
那宫女虽然武功不弱,但骤然遭袭身中四剑后再也没有力气反击,只能一边痛苦的扭动着被穿在剑锋上身躯,一边大口的吐着血,发出一阵垂死的哀号。
四把短剑从她身上拔出,从创口处疯狂涌出的鲜血片刻间就将她身上浅绿色短袄完全染成了红色,她的身体只微微摇晃了一下便瘫软下去,倒在雪地上,四肢剧烈的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一阵轻微的呜呜声。
叶青萍见她脏腑破裂,七窍流血,知道她命在顷刻,也懒得再在她身上补刀,直接跳过她的身子走进院子。
青萍命四名黑豹骑守住前后门,有出入者格杀勿论,自己则带了剩下的三人真奔玉信公主的卧房。
一路上几名惊慌失措的宫女都被她们不由分说乱剑刺死,当她们终于来到公主的卧房时身后已经留下了八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叶青萍一脚踹开房门,将断刀横在胸前一个箭步跃了进去。
屋子里点着四盏长明灯,照得甚为明亮,却是寂静无声,空无一人。
青萍走到床边,见床上被褥散乱,显然刚刚还有人睡过,伸手一摸,发现被窝竟还是热的,一声冷笑,骂道:“跟我玩起捉迷藏来了。她跑不出这院子,给我搜。”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只见一个十八七岁的少女被一名黑豹骑用短剑逼着押了进来,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秀满桃花的粉红色纱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的皮下,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与那些寻常宫女截然不同。
叶青萍一看便知这少女就是沈贵妃的女儿玉信公主,见她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突然想起了过去的自己,心中隐隐有些不忍杀她。
但青萍很清楚此时绝不能感情用事,只得狠下心,冷着脸说道:“公主殿下,非是我要杀你,只怪你母亲与蔡忠勾结,连累了你,还请你莫要怪我。你若是怕疼就闭上眼睛,我一刀下去很快就结束了。”
出乎青萍意料,玉信公主并没有大哭大喊,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平静的说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我还想最后见父皇母后一眼,可以吗?”
叶青萍摇了摇头,举起了手中的刀,说道:“我这就送你去那边和他们相见。”
玉信公主苦笑一声,叹道:“这十七年来我一直都生活在勾心斗角中,从来就没有一天快活过,但愿来世我不要生在帝王之家。”
说罢她举起手,轻轻抓住悬在头顶的刀锋,朗声说道:“我是天可汗的子孙,不能见血,若要杀我,还请用白绫。”
叶青萍没想到杀人还有这许多规矩,但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多谢你了,还请让我收拾一下,好干干净净的上路。”
玉信公主说完后爬到床上,放下帷帐遮住众人的视线,然后才从怀中取出两块丝绸手帕,看着那两块洁白的手帕,想到自己年方十七便要死于非命,她心中一酸,两行清泪如断了线的玉珠般簌簌落下,一边哭一边脱下底裤,然后咬紧牙关,将手帕揉成一团后用力塞进了自己的后庭,直到将整块手帕都深深塞入大肠,堵住出口这才罢休,接下来她将另一块手帕以同样的方式塞进下阴,直到确信死去时不会失禁出丑,才重新穿好衣衫,掀开帷帐,在床边坐下,闭上眼睛,等着她们动手。
叶青萍一挥手,两个黑豹骑走上前去,扯下床单拧成绳子,又沾了水,在她脖子上绕了两圈,然后分左右用力向两边拉扯,随着那床单渐渐收紧,玉信公主眉头紧皱,脸上开始显出痛苦之色,不由得睁开了眼睛,粉红色的小香舌也从嘴里吐了出来,口水从舌尖缓缓淌下,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浸湿了一大片。
一开始玉信公主尚且能保持着矜持,双手死死抓住床边,默默强忍着窒息带来的痛苦,但随着床单收紧,勒得她脖子咯咯作响,她的脸开始变成紫红色,五官渐渐扭曲,双手也不由自主地伸出,抓住缠在脖子上的床单用力向外拉扯,只盼着能拉出一丝缝隙,好让自己吸进一点空气,然而那死死勒紧的床单却丝毫没有松动,在两名身负武功的黑豹骑面前,她的挣扎显得那样软弱无力,又过了一会,她的双手终于缓缓松开,滑落到身体两侧,全身剧烈的痉挛起来,眼球几乎从眼眶里凸了出来,两道细细的血线从鼻孔里淌下,呼的一声,一阵寒风从门缝中吹入,将一盏长明灯吹灭,玉信公主身子猛地一抖,随后全身一下子瘫软了下来。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玉信公主突然觉得肠子里一阵蠕动,那两条手帕竟然要从她体内滑出来。
“不,死后还要出丑吗……”玉信公主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将屁股夹紧,然后所有的意识陷入了一片空白。
叶青萍轻轻合上玉信公主的双眼,将她吐在口外肿得胀大了一倍的舌头重新塞回嘴里,然后才将她的嘴闭合,又为她盖上了锦被遮住遗容。
虽然玉信公主已断气,但叶青萍为了保险还是没有去解开勒在玉信公主脖子上的床单。
看着那具锦被下的尸体,青萍心中彷佛堵了一块石头。
按照她过去的理解,人都是怕死的,至少她自己就怕的要命。
可今天两位公主面对死亡时那平静的眼神却彻底颠覆了她的信念。
难道这世上真有不怕死的人?
难道真的有人为了维护一份尊严,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叫骨气的东西,可以毅然决然拒绝最后一丝生的希望?
难道因为她们身上流着高贵的血,就可以那样坦然淡定的面对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