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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高骈身穿戎装,肩披黑裘出现在东城外。
没有过多言语,他当即率领张璘、鲁褥月、蔺茹真将三人,与五千精骑朝南边的洛门道前往成州。
他们沿着官道前进,从寅时(3点)疾驰到天亮,然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道阻断官道的石墙。
“刺史!”
张璘勒马在原地打转,高骈黑着脸策马上前。
陇西军的精骑插在石墙上,而石墙上还有七八名甲兵。
“谁准许你们在这里垒石墙的?!”
高骈沉着质问,而石墙马道上也走上了一道身影。
窦敬崇看向了延绵数里的精骑队伍,随后才将目光放到了高骈身上。
“不好意思高刺史,我家使君听闻洛门道破败,故此带兵前去修缮去了。”
“此路不通,请刺史走祁山道吧!”
窦敬崇作揖行礼,示意高骈改走祁山道。
“此地为我秦州地界,什么时候轮到刘使君为秦州修路了?”
高骈脸色如常,随后朝窦敬崇作揖:“劳请将军走下马道,我军要把这道城墙拆毁了!”
“荒唐!”窦敬崇闻言怒目道:“我家使君有令,道路修缮前,不得拆毁城墙!”
忽的,他身旁的甲兵纷纷拔出腰间横刀,居高临下与天雄军、成武军对峙。
官道宽不过三丈,而城墙横亘官道上,高足有七尺。
眼看官道还能行走,恐怕厚不低于七尺。
看到这里,高骈脸色虽然依旧如常,可心里却在不停盘算。
与此同时,马道上的校尉忍不住询问窦敬崇:“都尉,他们若是真的拆墙,那该怎么办?”
“让他们拆,这石墙虽然不坚固,但足有一丈厚,他们都是精骑,我看他们怎么拆!”
窦敬崇就是故意激怒高骈来拆墙的,然而面对他如此手段,高骈目光却瞥向了洛门水对岸的那条官道。
“好啊,原来是走吐蕃废道而来。”
高骈眯了眯眼睛,随后抖动马缰来到洛门水边上。
眼看河流并不深,他立马调转马头,隆声下令:“蔺茹真将!”
“末将在!”蔺茹真将策马而出,而高骈则是马鞭指向刘继隆他们来时的吐蕃废道。
“刘刺史既然为我们修葺官道,我们也不能没有表示。”
“你率一千精骑渡河,为刘刺史他们修葺他们的官道!”
“你敢!!”
高骈的话还没落下,窦敬崇就瞪大了眼睛怒叱出声。
然而对于他的怒叱,高骈不予理会,直接调转马头,带着剩余四千精骑原路返回,准备走祁山道前往成州。
与此同时,蔺茹真将也率领一千精骑策马蹚过洛门水。
哪怕秋季的洛门水寒冷刺骨,可一千精骑依旧渡过了洛门水,抢占了刘继隆他们回去的道路。
现在刘继隆即便拿下成武二州,也必须走洛门道前往武山县绕道返回陇西县。
高骈知道刘继隆不会动刀兵,而他也不会率先动刀兵。
尽管动不了刀兵,可他能断刘继隆的粮道,而距离秦岭大雪封山只有不到一个月了。
“走!”
抖动马缰,高骈率领四千精骑向上邽的祁山道驰去。